谢红妮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她心里有一百个心眼,但是她发现冬麦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把她该说的话都给说了,堵住了她的后路,这还让她怎么抱怨?冯金月从旁看着这一幕,她便想起自己男人说的,说别看冬麦平时性子软,那是她脾气没上来,上来了,谁都得怕她。她原来不信,现在倒是有点信了。谢红妮心里憋屈,还是惦记钱,但话都被冬麦说了,少不得咬牙说:“是,冬麦你说得有道理。”冬麦又说:“大嫂,你懂道理,知分寸,不会去想不该自己的,那就太好了,咱们这么一大家子,就怕那些蠢的,非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惦记不属于自己的,回头还不是闹一肚子气,幸好咱们江家没这样的,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说完,径自进屋去了。倒是留了两个嫂子,冯金月看看谢红妮,是觉得有些好笑,又不好笑,只能憋着,谢红妮脸上燥热,怎么都不自在,最后一跺脚,走了。订亲2冬麦进去院子里的时候,屋里还聊着,冬麦走进去耳房,路过窗户,想着听听,然而只能听到零星,又不好太靠近了,只能作罢,回去耳房自己屋里。随便收拾着东西,不过耳朵还是支棱着。之后,好像听到门响,她忙凑窗户跟前要看,这个时候就听到她娘喊她,她应了声出去,这才知道沈烈和王二婶要走了。她假装随意地扫过沈烈,却看到沈烈正对自己笑。她脸上一红,心里明白事情应该比较顺利,便忙收回目光,安静地站在胡金凤身边。王二婶和胡金凤热络地说话,说着接下来的打算,说得特别亲热,简直仿佛成亲戚了一样,沈烈安静沉稳地站在一旁,偶尔答话,说话恭敬礼貌,确实好一副听话女婿的样子。等终于送出去了,胡金凤满意地道:“要了三百彩礼,不算多,但也可以了。”冬麦抿唇笑了下,她算着,三百彩礼是沈烈能够承受的,这样也好。谁知道一抬头,她猛地意识到不对:“我哥呢?”胡金凤:“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不见了——”她话说到一半,冬麦就意识到了:“哎呀,他肯定是去找沈烈了!”说完这个,她也顾不得矜持了,赶紧往外跑。这是要打起来吧?沈烈和王二婶骑着自行车,东郭村西郭村都不少看热闹的,沈烈大大方方,认识不认识的,都和人家打个招呼,倒是弄得大家一愣,又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骑车出了村前那条道的时候,就见前面煞气腾腾站着一个人,还能是谁,自然是江春耕。沈烈见了,知道这一出也该来了。这位大哥如果不来,他反而觉得不对劲了。他便对王二婶说:“二婶,你先骑车回去吧,我晚一会回。”王二婶害怕江春耕,一看到就害怕,两腿发抖那种怕,她忙说;“行,行,这是你大舅子,你们好好谈!”说着这话,她突然想起之前江春耕揍林荣棠,沈烈好像得罪过这个大舅子?只不过那个时候大舅子还是林荣棠的大舅子。王二婶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农村人一般谁得罪大舅子,更何况你这媳妇还没进门。所以你当初得罪人家林荣棠的大舅子,现在大舅子成自己的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吧。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后,便骑着车子溜溜地跑了。王二婶走了,沈烈便笑着说:“大哥,你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你说,我听着。”江春耕却不说话,仰着下巴,站在那里,把沈烈好一番打量。沈烈站得笔挺,任凭他打量。江春耕:“你和我妹啥时候开始的?”沈烈:“她离婚后。”江春耕不屑地道:“你帮着林荣棠,你还有脸想娶我妹?”沈烈很无奈:“哥,前些天我不是才揍了林荣棠吗?”江春耕:“可当时你帮着林荣棠了!”沈烈便不辩解了,他承认:“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帮着林荣棠,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江春耕:“少来!沈烈我告诉你,我妹之前受了许多委屈,不容易,她嫁给你,你如果让她受半点委屈,我才不管别的,我拿刀宰了你!”江春耕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横。沈烈相信,相信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事冲动蛮横,为了亲人可以不讲道理不计后果。不过江春耕说这话,其实已经默许了冬麦嫁给他了。他便点头,郑重地道:“哥你放心,我尽我所能对她好,不让她受委屈。”江春耕呵呵冷笑了一声:“你过来。”沈烈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