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绝望,今日……怕是没法子让徐大哥指点了。果然,贾显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沉声道:“今日主公同徐郡守尚有事要议。”那年轻人怏怏地“啊”了一声,颇不乐意地告了个别,心里对贾老先生颇为不满:就那么点事儿哪里值得商量来商量去的?……浪费时间。与此同时,贾显对这些一天到晚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是打仗的年轻将领,亦是颇为不满:徐郡守如此治政才能,怎可将时间空耗在那些粗鄙之举上?!但是,两者对赵修石的看法倒是相同的。年轻将领:主公能随时叫徐大哥去比试,真好……贾显:治郡理政诸务,少主合该多同徐郡守讨教。故去多年的摄政王04其实时越也没什么特别要跟赵修石说的,无非就是汇报一下士卒们的安置问题,算是日常工作。其实时越一开始想的是,把事情和赵修石手下的文官交接过去,然后自己先避嫌一段时间,先将人的警惕放下去,在谋求信任。但他颇无奈地发现:就如同徐淮济手下大都是一群嘤嘤嘤胆子不比蚊子大的属官一样,赵修石手下……也多是只长肌肉不长智商的年轻武将……而且他们居然不觉得把一个城打下来,接着任用城中原本的官员有什么问题。——时越本来准备了计划一二三四,到头来对方却觉得这是基本操作。时越:……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让他掀桌的神奇操作。不管怎么说,短短几天的时间,时越一个刚刚投降的郡守,成功打入了赵家军的核心集团。时越:……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例行公事地同赵修石交代完事宜,准备走了,却被对方叫住了。赵修石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但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时越都习惯了,他转过身来,做出一副认真在听的表情。他这张脸,也没法有什么别的表情了。本以为,这一次也是以沉默结尾,却没想到,这次赵修石却说话了。“那日城门之事,实在是对不住。”时越:……啊?这话对赵修石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他一连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还是说出来了,“徐大哥已经……我却仍是执意挑衅……实在是,实在是……”时越:……他觉得这事儿的重点不是给他道歉,而是赵修石该多长长脑子。但是,显然这话不好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越也没有勉强自己做什么表情,他也发现了,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赵修石这个神经比枪杆子还粗的憨憨一点都看不出来。因此,时越也不浪费力气,只是简短道了一句,无妨。”果然,赵修石立刻听闻这话,脸上的雀跃肉眼可见,连道了句,“太好了……”脱口而出这句话,又觉失言,连忙闭了嘴。倒是时越察觉了什么,道:“赵将军可有事要同我说?”“没!”赵修石差点跳起来,心虚地高声否认之后,见徐淮济就打算这么走了,他又叫住了人,低声支吾道:“徐大哥近日……若是有空闲,可否……指点修石一二。”那日城门之处,赵修石确实是生气的——毕竟对方明明有一战之力,却一丝反抗都无,直接被他擒住……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是不屑于同他动手。虽然那天之后,贾显也同他解释过原因,啰啰嗦嗦说了一堆,但其中的意思倒也十分简单——那种情形下,徐郡守不可能同他动手。若是说经过贾显劝说之后,赵修石心中尚有余愤,但是这几日看见广平郡中情况之后,他却连那一点点愤怒都消了下去,甚至生出愧疚来。广平富庶,积粮甚多。这年头,有粮就不愁招不到兵。但是徐淮济却谨守着州郡屯兵之线,不越一步,又在赵家军来之时,举城投降。……广平虽然没有兵,但是青壮甚多……所谓青壮,其实就算是兵了。他的军中,也有许多临时征来的百姓,单论身体素质,还不如广平。这般情况下,若是强攻,便是攻下,也必定会损失惨重。更遑论平日言谈之间,徐淮济透出的对用兵兵法的熟习。攻城本就是最难打的仗……这种情况下,孰胜孰败还真不好说。而徐郡守却能如此干脆的举城相降。天上哪有这般掉馅饼的好事儿,赵修石一开始也确实是怀疑,但这事儿对徐淮济当真没有丝毫好处。赵修石思来想去,倒是找出来原因——当年他父亲的“知遇之恩”。他也就此和贾显讨论过,贾显难得的同意的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