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见状,连忙走下去,将司马连朔手里的罪名状呈给楚慎,楚慎接过来,一脸严肃。
安未销站出来,说道:“回禀陛下,经大理寺审查,祁施对他的罪名供认不讳,只是去抓捕他那日,祁施企图逃跑,不过还好,肃王与世子殿下都在,将罪人祁施抓捕在案。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商议的结果是祁施,死罪。”
话音一落,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有的互相使眼色,暗示着什么;有的暗自擦汗,生怕这件事牵连到自己;有的幸灾乐祸,觉得终于痛快。
楚慎将罪名状折起来,扫视着底下各怀心事的大臣,最终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声音平静且镇定:“陆相,朕记得祁施是从手下出来的,你…如何看待此事?”
楚臣尊一双丹凤眼盯着陆逵那边,眼里尽是不屑。
陆逵没有慌张,不紧不慢地站出来,可能是年迈沧桑,脸上沟壑愈发深,看不出任何表情,说道:“臣认为陛下处理得好,虽然祁施原来是跟着臣的,但是臣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之事。祁施如此犯事,实在是与背叛谋逆之人没有区分,陛下放心,各位臣工放心,我陆逵以后定会擦亮眼睛,将背叛之人斩于刀下,决不会让这些人兴风作浪。”
陆逵说完,楚慎与楚臣尊死死盯着陆逵,这人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威胁恐吓众人,“将背叛之人斩于刀下”意思就是谁要是背叛了陆逵,只有死路一条。
而本来有些动摇的人听了陆逵的话,定了定神,为了活命,他们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楚慎咳了一声,平复了心情,佯装欣慰道:“如此甚好。”
“看在祁施往日功劳的份上,朕留他个全尸,赐他自尽,他的家眷贬为庶人,不得入紫都。”楚慎顿了一下,说道:“朕知道祁施一案还会牵扯到一些人,若是尔等自动承认,朕可保全尔等颜面;若是等着被查出来,朕,定不会轻饶。”
听着楚慎疾厉的声音,殿内有的大臣身后直冒冷汗,一会儿被祁施的罪罚吓得不轻,一会儿被陆逵的威胁而忐忑不安,一会儿因为明德皇帝的言辞厉疾而腿软,今天这一个早朝下来,有的大臣心里恐怕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下了朝,一些大臣脸色实在难看,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只要看脸色与反应就知道这些人心里有没有鬼,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楚臣尊见赵容七走在前面,眼神微闪,快步上前,走到她的左后方,伸手在赵容七的右肩敲了一下,赵容七向右扭头,发现没人,正奇怪来着,忽然听左边传来沉魅的声音:“怎么样?心情好些了没?”
赵容七被吓了一跳,满眼嫌弃地看着楚臣尊,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长不大似的。疑惑道:“什么意思?”
“祁施以前那般对你,处理了他,我现在心情甚是畅快。”楚臣尊满眼含笑地看着赵容七。
赵容七眼珠灵动一转,一只手托着腮,说道:“殿下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的确也畅快不少。”
楚臣尊听后,心里更加愉悦,她高兴,他会更高兴。
两人说笑着出了宫门,准备一起走回去。
“容七。”
“世子。”
声音同时从两边传过来,赵容七往两边看了看,原来是安未销与杨浔,心里正疑惑地想着这两个人怎么会来找自己。
安未销与杨浔几乎是同时跑到自己旁边。
“容七,我正到处找你呢,我找你有事。”
“世子,您终于下朝了,我找您有事。”
两人同时拉着赵容七的胳膊,说着就往两边拽,一旁的楚臣尊眼里都快冒火了,好不容易跟赵容七能独处一会儿,这两个人是真的不会看眼色。
“殿下,不好意思哈,今日有事匆忙,臣带容七先走了。”安未销满脸歉意地看着楚臣尊。
说完,两人驾着赵容七便匆匆离开了。
赵容七朝身后愣在原地的楚臣尊说道:“殿下,臣先走一步。”
被拉出几里地远,赵容七身高低于两人,被两人驾着走了这么长的路,难受的很,赵容七一把甩开两人禁锢自己的手,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找我什么事?”
杨浔抢先一步说道:“殿下,杨浔有急事找您,是关于您救了明曦那一晚上的事。”
赵容七经杨浔一说,想起来了,只是那日有什么事,赵容七一时好奇,准备问下去。
安未销一把抓住赵容七的胳膊,说道:“容七,大理寺现在有个案子,嫌犯在逃,需要你帮忙。”
赵容七一听,左右为难,看了一眼安未销,扭头对杨浔说道:“杨公子……”
“殿下若有急事,浔可以等殿下,民生大事最重要。”杨浔安慰道。
赵容七欣慰道:“那杨公子到大理寺稍等,我去去就来。”
“好,殿下小心。”杨浔自从那日晚上开始,就对赵容七另眼相看了,虽然还没有到佩服这种境地,但也算是欣赏。
三人到了大理寺,安未销简单将案件的经过给赵容七说了说,把画像给赵容七看了看,赵容七理解过后拿起佩剑就带人走了出去。
看着赵容七匆忙的背影,杨浔说道:“少卿,赵容七除了是你大理寺右主事,他还是世子殿下,副骁骑参领,手里还掌着军器库的一半,就被你这样使唤,未免大材小用了罢。”
安未销瞥了一眼端坐着的杨浔,嘚瑟道:“你个书呆子知道什么,这叫历练。”
杨浔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给安未销笑懵了,看着杨浔说道:“你…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