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浔与宗明曦明明两情相悦,为何看着跟对儿苦命鸳鸯似的?”赵容七看着两人的深情忽然有些愁苦,脱口而出问道。
楚臣尊眼神黯淡,叹了一口气,说道:“自然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容七扭头看着楚臣尊,皱着眉头等待着楚臣尊的下文。
楚臣尊走过来,坐到赵容七与赵灵笑身边,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说道:“杨浔原是个纨绔子弟,喜欢喝花酒,跟着一帮来历不明的人鬼混。后来遇见宗明曦,才改了性子,本来明曦不相信,可两人相处四年,杨浔竟然从一而终,明曦也动摇了。”
赵容七看着那边的两人,皱眉道:“如果明曦嫁给了杨浔,有了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儿媳管着自己的儿子,为何杨大人还要阻止两人?”
楚臣尊解释道:“杨涟氏一族是名门世家,祖上三代皆在朝为官,且都德高望重,为官清廉。杨浔作为嫡长子,杨涟自然对他期望很大,对他管教也很严格。可杨浔天生反骨,不喜欢受人摆布,处处跟杨涟对着干,后来跟陆南铎臭味相投,杨涟更加生气。杨涟觉得杨浔丢自己的脸,也不愿自家的儿子糟蹋别人家清白姑娘,觉得自己儿子配不上宗明曦,也怕耽误了她。而且,宗继松,也就是宗明曦的父亲之所以也不同意,是因为自己官低言轻,配不上杨涟那样的大官……”
赵容七听着楚臣尊的讲述,眼里也多出几分同情,世间的情爱说廉价也贱如粪土,说珍贵也情比金坚,只是看每个人如何看待而已。
楚臣尊伸出手指捅了捅正在神伤的赵容七,赵容七转头,看见楚臣尊朝她使了个眼色,赵容七便看见赵灵笑歪着身子靠在楚臣尊的怀里睡着了,手里还捧着没有吃完的关东糖。
赵容七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由得捂唇笑了笑,正想要将赵灵笑抱起来,谁知赵灵笑又往楚臣尊怀里拱了拱,手里的关东糖往下掉。
赵容七眼疾手快,接住了掉落的关东糖,楚臣尊轻声说道:“别动她,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赵容七看了看周围,说道:“天色不早了,殿下不回去吗?”
楚臣尊身形一顿,说实话,他不想太早回去,还想再跟某人待会儿,可某人好像有点不解风情。
“没想到,西楚两位殿下在这里偷听墙角。”
赵容七抬头一看,是杨浔与宗明曦过来了,扭头与楚臣尊对视一眼,,心虚道:“杨公子怎知道我们在偷听,我与殿下在此处恰巧遇见,闲聊一会儿而已。”
“世子殿下,你这么真诚单纯,都学会撒谎了,肯定是跟殿下学得。”杨浔双手环胸看着楚臣尊。
楚臣尊气得要站起来,可怀里还有一个赵灵笑,便止住了,冷声说道:“杨公子倒是好,不喝花酒,倒改拐人家清白姑娘了。”
“什么拐不拐的,我跟明曦是两情相悦。”杨浔说着抱紧了怀里宗明曦送的书,拉起宗明曦的手握紧。
宗明曦错愕,脸逐渐变红,想要挣开,小声趴在杨浔耳边说:“阿浔,你快松手,两位殿下都在呢!”
楚臣尊冷笑一声看着杨浔,说道:“说好听叫两情相悦,不好听就是死缠烂打。”
楚臣尊看着两人唐而惶然地握着手,心里嫉妒极了,他看了看盯着对面两人的赵容七,又看了看赵容七近在咫尺的手,喉结微动,眼神闪烁,默默握紧了拳头。
后面曲即揽跟白泽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微微一笑。
楚臣尊轻轻抱起在自己怀里睡觉的赵灵笑,瞪了杨浔一眼,赌气似的走开了。
赵容七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楚臣尊怎么会去抱赵灵笑,这人难道被气昏了?连忙赶上去,小声说道:“殿下,还是我抱着吧,笑笑大了,不好抱。而且,殿下身上还有伤……”
“无妨,本王的妹妹也是本王抱大的,而且笑笑很轻,不碍事。”楚臣尊笑着对赵容七说道。
看着赵容七迟疑的神情,楚臣尊继续解释道:“本王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说,会把她吵醒的,本王抱着就行。”
赵容七点了点头,她发现楚臣尊这段日子怪怪的,脾气温和了不少,平易近人了一些,刚刚还对杨浔凶凶的,转头就对着自己笑。她知道楚臣尊的心意,很想告诉楚臣尊自己想接受他的心意,但是,她不能,她只能把这份喜欢深深埋藏在心里,然后让时间把它冲淡。
“殿下也有这般讲道理的时候,真是难得。”杨浔跟在后边阴阳怪气地说着。
宗明曦的手还被握在杨浔的手里,听着杨浔话里有话,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杨浔吃痛,委屈地看着宗明曦。宗明曦也一脸警告的看着杨浔,杨浔只好作罢,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楚臣尊顾及着怀里的赵灵笑还在沉睡,没有与杨浔争辩,与赵容七并排走着,后面跟着互相握着手的杨浔与宗明曦。
最后面走着曲即揽与白泽,曲即揽双手叉腰,说道:“看这情形,要不……”
白泽歪着头等着曲即揽的下文。
曲即揽一脸贱笑,说道:“要不咱俩也牵个手,应应景?”
白泽脸顿时黑了下来,阴沉地看着曲即揽,伸手便给了曲即揽一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曲即揽见白泽难受的样子,更加来劲了,故作娇羞,吊着嗓子道:“白泽哥哥……”
白泽看着曲即揽恶心地模样,实在忍不了了,照着曲即揽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曲即揽吃痛,痛呼一声,捂着后脑勺恶狠狠地看着白泽,正要还手,就看见自家殿下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