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曲即揽看着信誓旦旦的赵容七,她真的很聪明。
“当然不能,祁施犯下如此罪行,岂不便宜他了?”赵容七眼珠一转,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自有办法,你们先回去把奏折递上去。”
赵容七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白泽与曲即揽一头雾水。
翌日
终于到了上朝这天,听说太皇太后的病情好了一点,明德皇帝召令群臣上朝。
赵容七让赵渠先走,他不敢面对赵渠,这件事她想着之后再对赵渠解释。
宣德殿
楚慎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双丹凤眼中扫视了底下列位的群臣,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散发着君王气息。
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列位爱卿,昨夜朕收到肃王的折子,是半个月前就送到了,不知为何今日才到朕手里?”
楚慎没有看祁施,看着手里的三份折子,让人看不出任何神色。
“陛下,世子殿下到。”
楚慎略微惊讶,说道:“让他进来。”
“可殿下手里带着长剑,说要呈给陛下看。”
楚慎稍微迟疑,说道:“无妨,让他进来。”
“宣世子赵容七觐见。”
赵容七双手呈着长剑,长剑用布做的剑包包着,她信步走进大殿,走到殿中央,跪下行礼,“臣赵容七参加陛下。”
赵渠看着赵容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赵容七为了军器库或者其他的事,所有没有阻止。
“平身。”
赵容七起身,眼神扫了一眼祁施,说道:“陛下,臣偶然遇见肃王殿下派来的信使被人追杀,臣救下信使,得知殿下早已送过奏折。只是小人从中作怪,殿下没有得到陛下的回折,便专门派人送来加急信,未曾想到被人追杀,连信都丢了。臣危机之下,只能夜探祁大人府上,找到了殿下递上的奏折,殿下,祁大人之心昭然若揭,还请陛下定夺。”
祁施一听,连忙跑出来跪下,辩驳道:“陛下,世子殿下纯属诬陷,臣前几日得知太皇太后病情严重,特意去芳华寺给太皇太后祈福。臣顾不及,粗心略过殿下的奏折,臣是罪该万死。可世子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臣,还闯到臣府上,被臣府上侍卫发现。臣……臣现在是……有口辨不清了。”
赵容七顿住了,她没有想到祁施用这样一个借口就给搪塞过去了,他怎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推脱责任。
楚慎看着祁施,眼里尽是冷意。
赵渠见状,连忙跑出来,跪下恳切说道:“陛下,这……犬子不懂事,赵容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赵渠兴许是急了,额头上爆出青筋,双手无处安放,焦急地看着楚慎。
赵容七不甘心,上前说道:“陛下,臣已问过通政使司副通政使牛均益,最近几个月折子全数呈给陛下,唯独殿下递来的折子被悉数扣下,而且,殿下递来的折子时间是错落开的。我想问祁大人,您再怎么粗心,怎么就只略过殿下的折子呢?”
祁施反正破罐子破摔,没有慌张,说道:“陛下,这说不定是手底下人干事不利索,也或许是真的这么巧,只是臣绝无陷害肃王殿下的意思,陛下明查。”
赵容七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祁施的无赖,她看着祁施的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但她紧紧握拳,努力遏制心里的怒气。
楚慎站起身,走到台阶前,看着祁施,又看了一眼赵容七,笑着说道:“容七,朕以为你跟了朕一年,有所长进,没有想到竟是这般鲁莽毛躁,不守礼节,看来朕是看错你了。”
赵容七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慎,她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楚慎不是挺维护肃王的吗?明明自己是做的是对的,为什么?
赵渠连忙叩头行礼,恳求道:“陛下,犬子无能莽撞,看在犬子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饶恕她吧!臣愿替犬子受罪。”
“父亲,我没有错。”赵容七看着赵渠,她不怪赵渠,因为赵渠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也这般不明事理,是因为惧怕相党么?
楚慎看着失落但更不甘的赵容七,看着大殿前方,声音威严不可动摇:“但事出有因,世子心系肃王与桐城,不顾自身安危,找回了肃王的折子,免了肃王备受误会。其勇气可嘉,所以朕准备嘉奖世子,各位爱卿觉得赏什么好呢?”
各位大臣忽然小声议论起来,方才看着震怒的陛下,怎么一下就变了主意,赵容七错愕地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高阶之上的楚慎,遂又低下头来,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
楚慎看了一眼吴良,吴良会意,喊道:“肃静。”
“世子年少正直,不如赏个正四品大理寺右主事。”楚慎依旧看着大殿前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坚定。
赵渠听了,连忙推辞,他倒不是不让,而且他知道赵容七的身份,官职越大,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怕是脱不了身。“陛下,犬子不才,还是不要赏了罢,陛下若是真要赏点什么,那就免了她的罪责罢。”
“嗳,侯爷这话会打击世子的心气的,朝中正缺人手,大理寺正是需要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何不让世子一试?”楚慎笑着说道。
赵容七自然明白赵渠拒绝陛下的意思,她也说道:“可臣实在不通刑狱之事,臣去了只会给安大人添乱。”
“不懂你可以问安未销啊,朕瞧你们两个平日里也走得近,朕相信世子。”楚慎的话说道这份上了,赵渠跟赵容七也不好推脱,只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