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让人拿套衣服给您换上。”曲即揽找来一个人,引着赵容七去换衣服了。
曲即揽他们知道赵容七的身份,也知道此人在殿下心里的位置,所以一直都是恭敬有加,只因赵容七是他们家殿下放在心里的人。
赵容七简单洗去身上的血腥,换了一套衣服,有些大,但还能穿,她走了进来,看到宗明曦已经醒了。
赵容七走了进来,见几人特意等着自己,心里涌过一股暖流,赵容七见几人都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宗小姐,殿下在桐城发生了何事?”
宗明曦一五一十地将楚臣尊几人经历的事说出来,说到楚臣尊受伤那里,赵容七倒吸一口冷气,楚臣尊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眼下都城情势严峻,关于楚臣尊的谣言不减反增,如果楚臣尊因为延迟回城,很可能会被一些小人利用。
赵容七沉思着,等着宗明曦说完,才开口道:“如果殿下真的延期,那些人一定要大做文章,届时殿下想回来都不可能,很可能被拒之门外。”
“什么?”几人一同惊呼。
“那些造谣的人恐怕早有预谋,卑鄙。”赵容七暗自发恨,届时,哥哥们也会被……
“可是…折子和信被我……”说着宗明曦哽咽起来。
赵容七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宗明曦,心软起来,说道:“宗小姐已经很勇敢了,殿下一定会感激你的。”
赵容七话锋一转,说道:“眼下是要另想办法。”
白泽忽然问:“明曦,之前殿下是否递过折子?”
宗明曦一听,回想起来,然后肯定的说道:“递过,之前太师、殿下都曾递过折子,好像是说陛下没有回批,所以,这才不得已让我来送。”
曲即揽一听,气得脸都要变形了,骂道:“祁施他奶奶的,他敢私藏殿下奏折,老子去掀了他的屋顶。”
白泽拦住暴走的曲即揽,说道:“曲即揽,你冷静点,你现在去,他不仅会治你一个诬陷之罪,还会因你擅闯祁府把你抓起来。”
赵容七没有想到平日里恭敬的曲即揽竟这般狂躁,劝道:“曲即揽,你别冲动,祁施敢如此大胆,定是想好了脱身之策。”
白泽这时说道:“这样,明日我去觐见陛下,恳求陛下的旨意。”
“那我也去。”赵容七说道。
白泽迟疑了一下,说道:“世子殿下,这事您不便公开插手,您得避嫌。”
赵容七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好吧”,又道:“可是,最近陛下在给太皇太后侍疾,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了,也没有见大臣。”
“这不必担心,陛下特意嘱咐,若是有殿下的信传来,可以直接觐见他。”白泽解释道。
“好,明日我再来。”赵容七说道。
“好。”
赵容七离开肃王府,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她想起那日梦到楚臣尊的情景,有些担心,心乱如麻。
赵容七想着要不要告诉大嫂,想着不想让大嫂担心,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她整理了思绪,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不然,怎么去救大哥、二哥与楚臣尊。
回到赵府,赵渠和陶堇铭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见杨浔与安未央还没有走,吩咐白锦让人送安未央回去,赵容七知道杨浔要问什么,说道:“她没事,已经让人医治了,在肃王府上她很安全,你若是挂念得很,明日可以去看。”
杨浔眼里终于回过一丝光,跟赵容七行礼:“世子之恩,浔记着了。”
说完,拉着杨衡走了,看着杨浔的背影,赵容七叹了口气,转过身,一字一句地向赵渠跟陶堇铭解释。
“阿七,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跟爹说,爹也明白,朋友不分党派,不分国界,不分种类,爹知道你跟肃王他们玩得好,爹不反对。只是有一点,你要保证自身安全,不可鲁莽,遇到什么困难了,爹也是你的家人,一定要跟爹说。”赵渠看着赵容七一脸的疲惫,恳切地说道。
“好。”赵容七现下心里暖暖的,笑道。
赵容七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她知道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她想着杨浔的举动,在遇到宗明曦之后,杨浔的反差真的很大,没有想到杨浔看着玩世不恭,心里却是住着一个重要的人,只是看宗明曦的反应,两人应该是两情相悦,为何这般痛苦?
赵容七忽然想到宗明曦今日说的,她跟楚臣尊和大哥他们走得近,而杨浔与陆南铎走得近,是因为党派之争么?那么,她跟楚臣尊……想到这,赵容七没有回避自己的内心,她发现自己最近总爱不受控制的去想楚臣尊,听到楚臣尊受伤了,她的心就要揪在一起了;有人造谣楚臣尊有谋反之心,她也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
难道自己喜欢上楚臣尊了?赵容七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回避的问题,她担心楚臣尊受伤,担心他出事,这是喜欢么?赵容七不敢回答,因为她认为她的这个念头很可怕。
她跟楚臣尊也是党派不同,身份悬殊,而且境况危险,怕也只是有缘无分,想到这里,赵容七竟然有些伤心。
赵容七翻来覆去,心里烦闷,在辗转了许久后,终于不安稳的入睡了。
翌日,赵容七早早起来,今日,依旧没有上朝,她很担心白泽是否会见到陛下,于是用了早膳,急匆匆出去。
当赵渠问道赵容七去哪里时,赵容七没有回避,直接说道:“孩儿要去肃王府。”
“好,早去早回。”
赵容七有些诧异,道了声“好”,急忙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