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惑人的嗓音传进耳中,陶言耳根莫名发痒,微凉的掌心被透着暖意的茶杯捂热了些许,她掩饰一般地喝了口茶。
唇齿间残留着微涩却又带着回甘的茶香味,陶言慌乱地移开视线,又重新落到窗户外边。
包间里安静一片,气氛却莫名胶着。
陶言无意识地喝着茶,缓解难掩的局促尴尬,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似想了很多,却又说不出到底想了什么结果。
思绪糊成一团,以至于她完全没意识到,每次在她一杯茶快要喝完的时候,江屿绥都会不动声色地给她添上。
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直到再次抬手想要将茶杯送到唇边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过来,掌心轻轻触在了她的手背。
江屿绥缓声提醒:“别喝太多茶。”
白如玉瓷的细腻肌肤上覆上了一层古铜色,强烈的色差对比令看者的心重重一跳。
他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薄的茧,肌肤灼热,让相触的手背也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烫意,陶言眼睫轻颤,那只手似乎都不受控制似的蜷缩了下。
她胳膊轻轻往后缩了缩,动作小心翼翼,姿态却透着慌不择路,将那只手从男人掌心撤出。
白玉一般细腻微凉的肌肤从掌心抽离,江屿绥指尖轻蜷,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一抹不舍,指尖轻颤了下,他喉结滚动,克制住想要将人紧攥在手心的渴望,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规矩地落在桌前。
喉间干涩,他灌了一口冷茶,眼底覆着一层暗色,嗓音却不疾不徐,为自己有些冒犯的举动给出冠冕堂皇的解释,从容道:“马上吃饭了,对胃不好。”
陶言手背还在发烫,心尖颤颤,稀里糊涂地哪里理得清思绪,只能跟着他的话顺着往下想,又明白饭前喝茶确实不对,于是根本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只胡乱点了点头:“哦,我不喝了。”
看女孩堪称乖巧地模样,江屿绥喉间发痒,险些没能忍住,心底暗骂一声,他狠狠掐着掌心,才克制住那些现在还不该出现的汹涌情绪。
轻咳一声,他嗓音莫名发哑,兀自转了话题:“你……周末有安排吗?”
来不及思考,陶言下意识回答:“没、没有。”
“那……”江屿绥喉结提动,面上强装镇定,嗓音却透着喑哑,“我可以约你吗?”
话落,周遭莫名寂静,气氛几乎凝固。
陶言下意识又想拿起茶杯,指腹触到冰凉杯身的那一瞬,手背莫名泛起一股酥麻痒意,又仿佛被烫了似的,倏地松开了手,她舔了舔唇,涩声道:“我周末要、要去图书馆学习。”
也不算骗人,陶言理直气壮地想,她本来也是打算要去图书馆的。
却不料,下一刻,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那我们一起。”
陶言诧异抬眸,倏地望向江屿绥。
视线相撞,陶言眼睫颤了颤,却强撑着没移开,红润的唇颤了颤,艰难地挤出一句:“你周末,不用去公司吗?”
江屿绥唇边笑意未显,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笑意:“嗯,这周不去了。”
陶言哑然:“那、那也不用,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难道只准你一个人爱学习吗?”江屿绥玩笑似的,朝陶言眨了眨眼。
“不、不是。”陶言无措地摇了摇头,生怕被解读出别的意思,造成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屿绥眉目温柔,缓声开口:“嗯,好了,不逗你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语调温和妥帖,“可是我在追你。”他认真道,“陶言,我想陪你一起。”
顿了顿,他哑声继续:“不管是去图书馆,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陶言,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只是想……能一直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