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徒鄞分外满足,眸中满溢情与欲,“我走了。晚上等我,亲自审你。”
一晌贪欢
眷瑷殿的蜡烛从未如此红过。
初入宫时何曾想到,有一天会与他欢好,且如此甘愿,如此心安。
一晌贪欢,翌日醒来,已晏睡到辰时。温存在一臂之近,良人眸光熠亮,不知对着我的睡颜看了几时。
我懒懒翻过身,哑声问:“没去早朝吗?”
“芙蓉帐里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司徒鄞散发凌落,衾下捞住我,探头亲在脸颊。“若是让我日日如此,便是做神仙也不换呢,钟了。”
钟了。昨夜他也如此唤我,平平常常的两个字,在他唇齿间流碾一遭,便旎旑生艳。情动绝处,他道:钟了,我要你一辈子。彼时须臾的自己,亦是旎旑生艳……
“在想什么?”贴身的人问。
我老实坦白:“想你。”
浅魅的笑动人心魄:“是想昨夜,红绽雨肥梅……”
我忙去堵他的嘴,却招架不住这人眼中热度,一时悸动,口随心问:“为何对我这样好?”
……蠢女人。问过自醒,以前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问这么样的蠢问题。
问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为何爱,有多爱,是理智丢失,深陷情网的体现。不是想知道答案,只想印证此刻彼此是唯一存在。
司徒鄞也像理智丢失,正正经经地回答:“你可体会过一种感觉?身上有一处痒,不去抓挠,那痒便一直销磨你的神志;若去抓挠,又怕越掻越痒,从此不可自拔……”
这算什么比方,我嗔瞪一眼:“原来我是痒。”
“是一生之痒。”
男人欺身,我声息不稳:“我、要起了!”
司徒鄞眼波欲落:“不想多陪陪我?”
若是寻常百姓,便是一日不起也好。这话说不出口,我拍掉不安份的手,抢过被角,“时辰不早了。”
司徒鄞克制一叹,低笑道:“好啊,那一同起。”
叫迢儿与秋水进来伺侯,洗漱已毕,草草用过早膳,我替司徒鄞理好衣冠,“还是快些去理政吧,否则我也担上罪过了。”
墨泽的眼眸看过来,我避开眼,脸色微赧。
他似赞似叹地点头,在我唇上轻啄一口,“午膳过来与你同用。”
走出去两步,司徒鄞又回头,笑得春风得意:“记牢了,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不觉微笑,待人走后懒懒坐了会子,到底身上酸乏,又回榻上补了一觉。
自此一连半月,司徒鄞日日过来,不知还记不记得霖顺宫长什么样子。
这日歪在榻上看书,忽听轻愉的声音唤道:“钟了。”抬眼时人已走了进来。
连娴妃这样的场面词都省了,真是……
我懒怠起身,点了下头,继续专注于书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