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雅准备做那个口出恶言后主动离开的人,又听她道,“相比起来,他们确实比你更令人讨厌些起码你会当着我的面对付我,而不是像老鼠一样聚成一窝在背后说尽坏话。”
看来,海瑞艾塔的脾气也很难赢得那些与她相似的宾客们的喜欢。
“我想,这应该算是句赞赏谢谢?”
安瑞雅揉了揉眉心,她怀疑自己继续维持现在的表情,额前很可能会留下层皱纹。
更糟糕的是,庄园在陆续迎来新宾客的同时,有一部分也朝着冬雪滴花丛处靠近。
她侧头观察着这位年轻夫人的表情,海瑞艾塔看上去又苦恼又兴奋,很难想象这两种表情会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安瑞雅在心中与马尔福夫人浅浅道了句别,趁她发现自己之前弓着身子朝花园另一端的报春花丛摸去。
艳丽的花朵一簇簇挤成一团,如果再密集些,并且忽略掉它们的叶子,花园里的蓝紫色品种瞧上去有几分像绣球。它虽然更喜欢凉爽的天气,却并不耐冻,安瑞雅不认为伏德摩尔特会特意腾出时间来照顾这些小家伙们,花园的繁盛大多是小精灵安柏的功劳。
她拨开花丛的叶子想看看这里的土质,又发现坛边有一处古怪的空地,四散着零星的脚印。
巫师的庄园有可能遭遇小偷吗?
安瑞雅不确定,她捏紧了手中的魔杖,朝前走出一步。
“哦!”空地发出一声‘尖叫’,“不好意思,你踩到我的鞋子了。”
巫师的古怪或许称不上缺点,在一团虚影显身,露出一位通身灰黑的女巫后,安瑞雅的脸上也随即挂上一个假笑。
女巫点了点自己的鞋尖,她来到坛边的小路上,用安瑞雅没听过的咒语将周围还原。
“我记得你。”她朝安瑞雅伸出手,“芮娅·安,在毕业那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上,万圣节你还记得我吗?”
“有些印象。”安瑞雅已经习惯了这个谎言。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女巫朝前探了探脖子,忽然间想到些什么,掏出魔杖往空中挥了挥,“小把戏,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太多人打交道,这种魔咒会让你们说的话变成甲虫的嗡嗡声——米兰达·戈沙克,就当是nirvana
安瑞雅想从别人口里听到些新鲜东西,而不是‘和伏德摩尔特婚姻状况’的陈词滥调。
“没有,他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个。”她不清楚巫师世界评判一个人的标准是否与麻瓜类似,但把这么一团烂摊子留给她的男巫必须得尝到些教训,损坏他的名誉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朝戈沙克摆出一个略显悲伤的表情,抱怨着:“或许他根本没考虑过婚姻,为了事业与前途能随时抛下我不管,就像现在一样,留我在庄园里。”
“不会的。”米兰达发出一句略带怀疑的反驳,“怎么可能呢?”
“跟那群已婚或者已订婚女巫比起来,我可不算年轻了。”安瑞雅估摸这位戈沙克小姐与自己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为了避免冒犯到对方,她仍补充道,“这么一想,伏迪的做法也有些道理,我得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而不是期盼着一段婚姻。”
米兰达发现自己似乎提出了一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她忙劝,“他为你舍弃了原来的名字,恕我冒昧,你‘活过来’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女巫哭湿了她们的枕头。”
“他怎么可能只单单为了我而改名?那只是流言,男人的话并不可信,他们大多极擅说谎。”安瑞雅指了指一楼大厅,“你看见沙发上的史密斯夫人了吗?据说她是赫奇帕奇的后代,家产极其丰厚今天早晨,伏迪就任由她尖酸刻薄地指责我。”
米兰达·戈沙克踮起脚尖,又朝自己添上一个锐视咒,“梅林,她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更well年纪更大一些,怎么说呢,有些上了年纪的巫师脑子没有年轻的那么好用。”
“你真的相信这些话吗?难道说尼可·勒梅的大多成就都是在他的前一百岁完成的?”安瑞雅追着反问了几句,紧接着又懊悔地撤回前言、岔开话题:“非常抱歉,戈沙克小姐,我只是晕头了——你和你姐姐关系缓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