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比尔利教授。”
“怎么不回霍格沃兹?天知道我有多么需要一个可以接任草药学教授的合适人选!”
“从赫奇帕奇里挑一个,比尔利,别把想法打在我们院的学生身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端着一杯已经见底的酒,凑在安瑞雅耳边,“谢天谢地格鲁斯没真的和伏迪闹掰,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或许你比他还要出色。”
“我从没想过您会更加偏爱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学生,用未曾发生的事作比较,这可说不上公平。”伏德摩尔特在两人身侧朝前稍稍倾身,“您想吃点儿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
“哦!”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脸原本就因酒水而红着,被伏德摩尔特抓了个正着之后,面上的红晕变得更深了些,“你应该能懂我到底想说些什么,伏迪!”
“当然。”伏德摩尔特挥手令餐点摆上长桌,“为什么不边就餐边说呢?”
安瑞雅被安排在他的左手边,而她正对面的位置摆放着餐具却空了出来,身边依次是两位来自霍格沃兹的教授。
赫普兹芭·史密斯坐在她的斜对面,也不知道伏德摩尔特向她下了什么药,早餐时毛躁、狠厉的女人变得异常乖巧安静,偶尔与他们搭上零星两句话。
眼见伏德摩尔特轻抬手腕令众人身前的酒杯斟满酒水,在他右手落下的刹那,礼堂门口闪出一道修长的银色身影。
餐桌上一众人的视线很快被他夺去,男巫一身银白色的袍子与他的发色一般无二——很少有男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从头顶散落至大腿,顺滑油亮。
“真是惊喜,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阿布拉克萨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叫出声来。
在场的人除了安瑞雅,都认识这个叫做阿布拉克萨斯、举手投足异常高傲的巫师,赫普兹芭·史密斯也朝他点了点头,将一句话重复了两遍,“马尔福,我记得你。”
在众人的招呼下,这个着装浮夸的男巫走向安瑞雅对面的座位,他朝伏德摩尔特俯身点头。
安瑞雅亲眼看见他在伏德摩尔特曲了手指后才躬身落座。
嗯,又是一位伏德摩尔特的拥护者,这扬起的下巴终有垂下的一天。
不过,她没想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就餐前nirvana
安瑞雅还没来得及消化伏德摩尔特那段毫无意义的嘱咐,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就扯着她小声感叹起来,“说不清是不是我的错觉,阿布拉克萨斯看上去有点儿怕伏迪?”
如果这位院长大人把‘看见对方动手指示才敢就坐’称为‘有点儿怕’的话,那么她对伏德摩尔特不可言说的那点儿畏惧就能算是喜爱了。
比对付彻底醉酒的人更恐怖的是与仍有一丝意识的‘微醺者’聊天,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嘴巴完全停不下来,他重复着往杯子里添酒的动作,也不管真正的晚宴根本就还没开始。
“他们上学时关系不错,但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我的意思是,伏迪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您和伏德摩尔特的关系真好,能有您这样的院长是我们的荣幸。”安瑞雅打着官腔,她对伏德摩尔特的成长并不感兴趣,甚至希望另外两位能适时插嘴,不管是‘下一任草药学教授’的话题,还是赫普兹芭出于嫉妒的讽刺。
但他们一直谈论着赫奇帕奇的金杯,直至下一位访客到来。
依旧是名男巫,但他只是在花园外的铁门边踯躅,安瑞雅的余光瞥见他不停地取出胸口的怀表看时间,完全没有转身走入庄园的意思。
斯拉格霍恩顺着她的视线也朝门外望去,“哦,埃弗里!没料到他也会被邀请——世界可真小,听说他和塞尔温订婚了。”
很快,埃弗里迎来了他等待的人,一位高挑削瘦的男巫挽着精心打扮的女士骤然出现在珙桐林间。
“唔,亚尔林·罗齐尔,都是斯莱特林,罗齐尔兄弟两个我一直更喜欢哥哥,伏迪和我的倾向一模一样。”
安瑞雅早在众多姓氏中迷失,她庆幸自己还记得身边这位鼻涕虫教授的全名,敷衍道:“她看起来不错。”至少比赫普兹芭·史密斯顺眼许多。
“当然、当然,美国巫师,如果你欣赏那种风格。”
“其他客人们陆续到了,或许继续坐在餐盘边不是明智的选择。”安瑞雅朝桌上的其余三人拔高声音,“为什么不去花园外散散步呢,安柏也能更好地清理宴会厅。”
“听听这个口气,就好像庄园女主人在训话。”
斯拉格霍恩按照她说的那样起身,又轻拍比尔利的肩膀,“你忍心让这么美丽的女巫成为霍格沃兹教授的一员吗?包括校长在内,我们没人能拥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
“少和多纳斯那个装神弄鬼的女巫交流,你知道她的预言都不靠谱。”
“不对、不对她的预言总有部分会被应证,至于偏差的那些,得靠我们自己把握。”斯拉格霍恩很快把交流的对象改为迎面而来的三个年轻人,他摊开手以示自己的热情,“嘿,你们还记得我这个老骨头吗?”
比起赫普兹芭,斯勒格霍恩哪里算得上是老骨头?
史密斯夫人从长桌下来后跟在他们身后踱了两步,还没能出大厅就已经歪倒在门框边的小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家养小精灵安柏未被传召便及时出现,他虽然身材矮小、略显怪异,却能和伏德摩尔特一样在不使用魔杖的情况下娴熟地运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