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德摩尔特凝视着赫普兹芭的动作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开口道,“伦敦。”
“伦敦?她一个伦敦人会去德姆斯特朗任职?不、不,我的意思是她原本是哪里人。”赫普兹芭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她看上去有点儿像魔法所的巫师,小家子气。”
“至少她是个女巫,史密斯夫人。”伏德摩尔特挥手推开桌椅,为赫普兹芭的大裙子拨开一条路,“我以为您只在意巫师的血统,没想到您对麻瓜之间的普遍区别也那么精通。”
赫普兹芭撇了撇嘴,又得意地扬起眉毛,“我只是对所有事情都有那么几分了解。”
忽地,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一楼大厅,忙碌地用魔法清理、装饰起房屋来。
“我能邀请您去花园转转吗,他们需要整理出宴会所需的地方,就怕弄脏您的衣服。”伏德摩尔特拨开庄园的大门,抬脚向前带路。
自从赫普兹芭对伏德摩尔特放下防备的那一刻起,她就对面前的男巫言听计从了。这位新贵的各个方面都处于上升期,只要他需要自己财产上的资助,就没有欺骗她的胆量。
赫普兹芭信誓旦旦地这么觉得,就算伏德摩尔特是个空有脸蛋与远大抱负的窝囊废,也妨碍她在他身边渡过一段精彩的时光。
她抬起手臂,只等对方将她的手掌主动承托或是挽起,却不料伏德摩尔特以极快的脚步出了门,已经徘徊在门口的两尊塑像中间。
赫普兹芭没有多想,只是迈着蹒跚的步子跟上,也不再去在乎银高跟踩入泥雪地会有什么后果。
庄园里的植物都正值花期,盛放的花朵们一丛丛一簇簇,却不太能将赫普兹芭的视线从男巫的脸上躲去。
史密斯夫人只是很难想象他能搞到这么合适季节的家伙们,并下意识将他费的功夫全都‘归功’到自己身上,期盼着忽然能有空降的槲寄生落到两人面前,给她平淡的晚年生活带来点儿激-情与亮色。
伏德摩尔特在花园中来回踱步转圈,最后停在安瑞雅卧室的窗外,他抹抹脸给自己来了个锐视咒:只见女巫将纳吉尼带到自己房间的壁炉旁,正盘着腿给蛇姑娘读书。
那是他七年级的课本,去掉了对宏图伟业长篇大论的未来构想。
她倒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就连这座发生过‘命案’的庄园也不能带去些什么。
他的魂器已跨越了失落、破碎的过去到来,但芮娅却仍不完整。
伏德摩尔特抚弄着小指上的尾戒,一次次将指甲点在石头面上,却得不到回应。
回魂石并没有使人死而复生的能力,好似一颗极具诱惑能力的毒果子。
庄园外的小汉格顿道路上再次响起一阵呼喝声,他抽出紫衫木魔杖去掉盖在庄园上的魔咒,又见听到动静的芮娅从窗口内钻出头来朝外张望。
“谁,又有人来了?”
赫普兹芭·史密斯不是一般的聒噪,伏德摩尔特在脑子里寻找着这个老女人仍能苟活的理由,遂感叹没有一个类似老汤姆·里德尔案那夜的恰当时机。
“我想那是我的魔药教授,您应该认识他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庄园外的铁栏杆彻底被推开,伏德摩尔特在路边挂上示意指路的木牌,加重强调了门柱上的伏德摩尔特几个字母。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应该不是初次来到伏德摩尔特庄园,他一身低调的暗色马甲将身前的肚子缩小大半,不算显眼。
穿着一身显眼红丝绒袍子的赫伯特·比尔利和斯拉格霍恩并肩而立,他们见到伏德摩尔特后十分亲热地快步贴近,上前去各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都没怎么变,汤”赫伯特及时改口道,“伏德摩尔特,和上学时一样英俊。”
“哦,我等不及想见见芮娅,她恢复得怎么样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亲热地称呼他为伏迪,又转身面向赫普兹芭,“您是?”
赫普兹芭·史密斯扬起下巴,抖了抖她那已经乱蓬蓬的裙摆,“我记得你,博金·博克没向你提过我?听说你没少去翻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