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德摩尔特垂手捏住腰边的魔杖杖尖,后撤脖子轻笑,“还以为你会更‘热情’地招待我牙齿再怎么硬,嘴唇和舌头还是柔软的。”
安瑞雅心中别扭得很,她不管那根冬青木魔杖的杖尖是否被对方捏到了手里,只想用最过分的魔咒惩罚一下面前这个没有分寸的男巫。
“统统——”
“不不不,你也太仁慈了,芮娅。”伏德摩尔特打断她的话。
“只要你没能拿到七年级的newts证书,只要你还在城堡里攻读,我就算是你的教授听我的,换个咒语吧,”他包住她握着魔杖的手,“魂魄出窍?不,还是钻心剜骨更合适一点,你不是想咬烂我的嘴吗?”
安瑞雅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
“就钻心剜骨吧——crucio。”
伏德摩尔特执着她的魔杖面不改色地念咒,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脸颊上的酡红瞬间退却,变作寻常无二的苍白,就连红润的嘴唇也是如此。
梅林!
安瑞雅有些发抖,但她的手和魔杖一起被伏德摩尔特握在手心里,几乎不能动作。
不过,很快,伏德摩尔特像是被施过力气松懈一般塌下肩膀,后退两步仰入安瑞雅办公室的单人沙发里。
“你就是个疯子。”
安瑞雅清了清喉咙,捏着魔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半晌,她又道,“我不记得了,一点儿也不记得。确切而言,我和之前的芮娅·安就像两个不同的人——连记忆都不一样,怎么能说是同一个人呢?”
伏德摩尔特倚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不管你和你和曾经的我有什么爱恨纠葛,都被忘得精光。”安瑞雅斟酌着措辞,她没胆量也不可能向一个疯子全盘托出,“而且而且从最初在德姆斯特朗见面时的样子来看,我们之前也不像是在热恋。”
伏德摩尔特仍旧没有回答,他根本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直维持坐下时的动作。
这是怎么了?
安瑞雅吓得冒冷汗,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在没得到回应之后又将手朝伏德摩尔特的鼻端探去。
霎时,她就被敏捷的手桎梏住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伏德摩尔特睁眼仰头,他转眼变得苍白的面容含着些哀婉,紧皱的眉头和真挚的眼神令安瑞雅心中惴惴。
“我们说过永远不会分开——但你病后却被格鲁斯带走藏了起来。”
“他是怪我没能力保护你还是治好你?我猜格鲁斯从来没有提过我吧?”
“我找不到你,七年,我能寻找的每个地方都尝试过。”
安瑞雅的喉头被酸涩堵住,这个男巫太会撒谎了,她根本分辨不出这些话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如果在这里的是芮娅·安,岂不是要上演一出破镜重圆、美满甜蜜的绝美场景?
可惜。
“你要知道,严格意义上,我不算”安瑞雅紧张地辩解。
伏德摩尔特没头尾岔了一句,“不慌,还不是现在。”
“嗯?”
“有荣幸邀请你当我圣诞聚会的女伴吗?”
“啊?”安瑞雅挑眉。
“就当我们刚认识怎么样?”伏德摩尔特脸上的情绪一扫而空,又如往日一般从容起来,“当然,你不用急着回答,圣诞前给我答案就行。”
说完,他扬起头凑近给了安瑞雅一个贴面礼,“晚安。”
在她微微愣神的时候,伏德摩尔特又垂首轻咬了她的上唇。
一触即分,男巫消失在透着微亮的漆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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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餐总是格外丰富,安瑞雅兴致缺缺地切着盘子里的培根,又把掺了酱的煮豆子一颗颗转移到烤面包上面。
“花谢了吗?”
侧首一看,是埃克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