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看的,这里曾经是巨塔的监牢。”溟決道,“不过在你来之后,我就命人将所有囚犯都关去了天坑。他们太吵,只会夜以继日地哭嚎,你应当不会喜欢听。”
溟沉皱眉:“我以为这里没有囚犯,只有死人。”
溟決一笑,揽着他的肩膀继续往上走:“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是,我的确不会给他们辩驳的机会,但有些时候,我需要撬开他们的嘴。”
溟沉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转而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是你放在我桌上的?”
“没错。”溟決道,“修真界最近动静不小。我先前就说过,你只管好好待在阴海都,他们肯定会来自投罗网。”
溟沉跟在他的身后,在转弯时,目光又往下一扫,破旧木门之内,触目一片斑斑血迹。
……
无足鸟因为伤势过重,没说两句话就半死不活,余回便差人先将他带了下去。
美人楼里那个金碧辉煌的鸟笼,不用想也知道是为谁而设计,凤怀月道:“老板倒是会赚钱,造个笼子编点谣言,就能引得万人竞价。”先前以为阴海都里都是凶残暴徒,现在看来,钱多的傻子也不少,但这种傻子是不值得同情的,因为他们居然想把我关在笼子里参观,简直岂有此理。
“未必就是造给你的。”余回伸手一指,“也有可能是造给他的。”毕竟位列悬赏榜第一名,多少也该值个金玉笼子。对此,司危高贵一“嗯”以示同意,凤怀月在旁大惑不解,怎么你看起来好似还很满意,真这么喜欢,将来我可以考虑买一个同款鸟笼给你。
又一细想,他竟然也跟着心动了起来,因为那破笼子摆在阴海都虽然是恐怖监牢,但一旦搬到六合山,立刻就显得又奢靡又快乐,掐金嵌银玉台阶,当中还有一个大秋千,确实好玩,凤怀月当即拍板:“我要穿着在太阳底下会发光的白色衣服去荡。”
司危:“好。”
余回:“还没有到那一步!”
阴海都造那笼子,是给你们这么用的吗?余回无语得很,但他暂时又没办法从这个家里离开,因为还有正事未商议完,那关在巨塔中的一大群鬼煞,干嘛用的?
司危:“吃的。”
“不大像。”余回坐回椅子上,“鬼煞一族虽然号称能吞噬世间万物,但他们却鲜少吞噬同族。”而之所以鲜少,与道德品行无关,纯粹是因为同族不好消化,吃完后有穿肠烂肚的风险。
凤怀月猜测:“不是食物,那或许就是犯了什么罪?”
“不好说,但总觉得将这么多同族挑出来聚在塔里,不像是关押囚犯这么简单。”余回道,“你与——”他先看了一眼司危,确定对方情绪还算稳定,方才将视线落回凤怀月身上,“在你养伤的那三百年里,可曾听那只鬼煞提起过类似的事?”
凤怀月道:“从来没有。”三百年间,两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发生在村庄里的一些鸡毛蒜皮,鬼煞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身份,溟沉那时候看起来很以之为耻,自然更不会提起族人的事。
司危道:“普通鬼煞不会吃同伴,不代表那两只鬼王也不会吃。”
凤怀月这次没有反驳,因为对方在说这话时并没有臭着脸哼天哼地,应该是在正儿八经探讨问题。但一想到溟沉现在正在大吃同类,他又觉得一阵恶寒,还是不愿去脑补那血腥画面。
司危道:“我当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凤怀月答,我是有心理准备,但这种事能不听最好还是不要听,毕竟我的脑袋已经很惨了,时常疼,还时常晕,得多想点好东西。
司危按住他的后脑,低头在发丝上亲了亲:“嗯。”
余回:“我还在这里!”
司危:“所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