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之后,军士需要休整,燕重生下令全军轮流放假,但严禁骚扰地方,违令者军法处置。
贺兰影初次来到边关,颇觉新鲜,兴致勃勃地带两名侍卫跑到城中转了一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玉门关,城池竟还没有京城的十分之一大,街市也不如何繁华,房屋大多矮小简陋,尘埃遍布,令贺兰影大为失望。
玉门关为丝路重镇,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军事地位显要,而商贸也很繁荣,只是毕竟地处偏远,跟京城的繁华如何能比?倒是街上有许多异族商旅,形貌奇特,衣着也与中原大异其趣,使贺兰影甚感兴味,试着跟他们搭讪,那些人常在中原往来,大都会说汉话,只是音调古怪,令贺兰影忍俊不禁,他性子豪爽,爱交朋友,当即邀了几人到酒楼共饮,大醉方归。
贺兰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睡在燕重生的寝帐中,有些不快。行军途中一切从简,两人共寝也是无可奈何,可现在已经到了驻地,明明自己的营帐就在旁边,为什么还得跟燕重生在一起呢?
哼,一定得想个办法。
可是怎么跟燕重生提出要求才能不激怒他呢?贺兰影颇费思量。现在他办事已经学会了三思而后行,从前的傲慢不驯渐渐地不敢在燕重生面前表现出来,无他,只因为这个人是生铁一样的性子,软硬不吃,敢跟他作对,肯定没有好下场。
果然,当贺兰影刚提出想回自己的营帐,被燕重生一口否决了。
“为什么!”贺兰影勃然大怒,这一路上他忍气吞声得已经够了,难道这漫长的一个冬季,还得继续忍下去吗?实在是欺人太甚!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向来骄纵的贺兰小王爷了。
“这里是边地,情况复杂,危机重重,我既然向长公主保证过要亲自负责你的安全,便得时刻小心,不能有半点疏忽。”燕重生说得冠冕堂皇,贺兰影却在心底大骂他卑鄙——什么不能有半点疏忽,他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行,我就要自己住。”
“不准。”
“呸!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
“你……”贺兰影涨红了脸,却实在说不出口,这正是他的短处,实在爱面子,不肯把自己受制于人的情况对外宣扬,只好自已生闷气。
一腔怨气无处发泄,贺兰影怒冲冲地骑马去小校场练箭,直把那箭靶射得如刺猬也似,再用刀劈得片片粉碎。旁观的将士不明就里,还一个劲地称赞贺兰影箭法通神,刀法更大有长进,实在是所有新兵的楷模。
◇◆◇
这天晚上贺兰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烦躁。
燕重生虽然不许贺兰影回自己帐中,但不再强迫他跟自己同榻而卧,特地给他加了一张床,还把那张虎皮让给他睡。贺兰影心中这才轻松了一点,反正就是晚上才回来睡觉,平时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也不在帐中待着,宁可跟其他的将士一起刻苦训练或者闲聊,挤在他们气味很重的集体营帐中尽情谈笑,或者跑去野外打猎,围着篝火烧烤野味。
将士们都觉得他平易近人,一点也不摆架子,跟他越来越亲近,其实贺兰影自己知道,他的性格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实在是因为受了很大的挫伤,终于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燕重生给他上了严酷的一课,使他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成熟了起来。
虽然未进入战备状态,但燕重生军务依然繁忙,贺兰影身份虽然尊贵,军职却不过是个小小副将,许多大事不用他管,加之他刻意躲避,所以平时跟燕重生的接触几乎缩减到零,只在深夜回到寝帐,才能见到一面。贺兰影故意对他轻慢,总是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一连数日,彼此相安无事,贺兰影渐渐放下了心,又有点纳闷燕重生为什么对他如此放纵,难道这家伙转性了,终于不再为难自己?
不过,他的心事减轻了,身体却又不安起来。
这两个月来燕重生夜夜搂他入睡,每隔一天就抚慰他的身体,令他发泄,虽然贺兰影对此极为反感,但抗议无效,只能逆来顺受,时间一久,身体竟也习惯了,欲望抒解得很有规律。这次一连数日燕重生没有理他,贺兰影的欲望得不到缓解,毕竟是少年人,精力旺盛,却有些忍耐不住了。
他从来没有自慰的习惯,以前也根本用不着,只要他有心情,自然会有美女温柔服侍,可是现在么……
也许该去城中妓馆转转?贺兰影不是没有跟其它军官一起去玩过,但此地的青楼实在比京中差得太远,根本没有入得了他眼的女人,他不想勉强自己,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可是身体着实有些烦躁,他在床上翻来翻去,烦闷地把小衣扯掉,细密的虎毛摩擦着发热的身子,有些麻痒的感觉,越发使人血气不稳,贺兰影焦躁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大口喘气。
对面燕重生的床上黑黝黝的,只看得到他平躺的身影,悠长的呼吸一丝不乱,贺兰影突然更恨他了,都是他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如此敏感,几日没有发泄,竟然……
他重重地倒下,拉被子蒙头盖上,犹豫不决地把手放在小腹上,慢慢向下滑去,有点渴望,有点难堪,又怕会被燕重生发现,提心吊胆的,意外地紧张。
摸索套弄了几下,不得其法,用力大了,又有些痛,他烦躁地趴在虎皮上,用力绷紧身子,厌恶地喘着粗气。
突然身上一轻,被子被掀了起来,贺兰影低呼一声,刚转过身来,一个强壮温暖的身子已抱住了他,燕重生的呼吸扑在他脸上,使他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