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生终于合上卷宗,直视着他道:“不为什么。”
“我是副将!不是……不是你的亲兵!”贺兰影觉得难以启齿,他从小在宫苑长大,对男宠的事当然不觉奇怪,但绝不可能发生在自己头上。
燕重生冷笑一下,起身走了过来,贺兰影后退了两步,难堪地发现自己在害怕——从内心里害怕,虽然强撑着表情不肯示弱,但背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原来,那一次的事,对他的打击如此巨大。
贺兰影的脸色变得煞白,狠狠咬住牙,右手握在剑柄上,紧盯着燕重生的脚步,心想: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
坚定的脚步丝毫未停,白光一闪,贺兰影已经出剑,满心的愤怒在剑光倏消的时候沉入了无边的黑暗,燕重生将夺来的剑轻轻抛开,嚓的一声轻响,宝剑颤动着插入地面,贺兰影的心似乎也跟着埋入了地底,丝毫动弹不得。
初秋的原野上已经掠起清凉的风,帐壁随着风在微微颤抖,带着隐约的呜咽声,贺兰影再一次感觉这虎皮真的是极品,丰厚的毛皮温暖地拥着他光洁的身体——同样温暖的,还有身后这个强壮的身体。
燕重生把全身赤裸的贺兰影搂在怀里,平静地睡着,贺兰影身体疲累不堪,可满心的怨怒使他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了无睡意。
燕重生夺了他的剑以后,不由分说剥光了他衣服,抱着他倒在榻上,贺兰影震惊得浑身僵直,牙齿控制不住地微微打颤,想逃逃不了,想呼救又放不下面子,紧张得脸色发青,燕重生却意外地没有伤害他,只是搂抱着他睡觉,他自己也脱得精光,两个袒褐裸程的身体亲密无间地依附在一起,抵挡着秋夜的凉意。
这家伙想干什么?贺兰影困惑地想着,虽然燕重生剥光了他的衣服,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残暴地侵犯他,但两人这样尴尬地相拥,实在让人难堪。
贺兰影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睡,从不记得有跟人同眠的时候,即使跟表姐升平公主欢好时,也多在白天,情事后小憩一会,恢复体力后便离开了。
“不想睡?”燕重生低沉的声音近在耳边,热烘烘的气息扑在贺兰影颈间,他难过地缩了缩身子,想离开一点,却被重重地抱了回来,燕重生用危险的语气道:“不想睡的话就做点别的事。”
贺兰影忙道:“想睡!我累得不行了。”眼睛急忙闭了起来,却没想到燕重生是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
燕重生哼了一声,道:“好吧,先放你一马,不过准备还是要做的。”伸手在头顶的床边摸索着什么,贺兰影蓦地发现他的大手按上了自己的臀瓣,惊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就想跳下床去,却被牢牢按住了,他哆嗦着想要喊叫,燕重生冷冷地道:“你想干什么?”
贺兰影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忙用力咬住了嘴唇,把屈辱的惊呼咽入腹中,战栗着望向黑暗中闪着微光的那双犀利眼眸。
身体被侧翻过来,粗糙的手指抚过敏感的部位,贺兰影惊惶失措地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缓缓向自己后庭挤进,他想逃走却被压得更紧,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燕重生的动作并不快,却坚定不移地进行着,贺兰影很想反抗,可是双方的力量相差太悬殊,而且他也不能尽力反抗,屈辱和恐惧折磨着少年的心,逃不开躲不过的无力感挫败着他的尊严,贺兰影终于悄悄地抽泣起来,他尽可能不颤动身体,但两个人光裸的身体紧紧相贴,任何细微的动作都瞒不过另一个人,燕重生感觉到他的痛苦,搂紧贺兰影,柔声哄他,轻轻亲吻他的耳朵和脖颈,分散他的注意力,手下却丝毫不松,终于把那东西完全没入他紧窒的体内,轻轻拍抚着,抱着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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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明的时候,贺兰影就醒了,这一夜他都睡得不踏实,即使睡着了,做的也是噩梦,惊醒的时候,额上有微微的冷汗。
梦里的情形已经朦胧地记不分明,眼前强壮的臂膊却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究竟哪边是噩梦,贺兰影已经分不清了。
又是一整天的行军,缓慢而枯燥,贺兰影骑在马上,感觉很不舒服,昨晚虽然燕重生没有直接侵犯他,但那个古怪的东西一直楔在体内,使他觉得难过而且羞耻。
他想着自己悲惨的遭遇,气愤填膺。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因为他与表姐升平公主有染,燕重生说他要讨债,可是凭什么?!
升平公主这几年来的情人又不止他一个,燕重生就算不愤被戴绿帽也不应该单找他来出气啊!但这话他说不出口,毕竟自己与表姐有私情是事实,事到临头才推卸责任不是贺兰影的作风,让燕重生去找升平算帐,不要为难自己,那样还叫男人吗?!
燕重生说要他还债,还说有五十多次,贺兰影自己也不清楚与升平有过多少次关系,他并不是纵欲之人,年纪又小,习武和射箭才是他的最爱,升平总是想方设法地奉承他,才能把他请到自己家里来,来的时候,也不一定就会上床,有时只是听戏、喝酒、看歌舞,反正升平对他宠爱至极,只要他开心,她就会高兴。
除了升平之外,贺兰影还有一个情人,是顺天府尹的第三房小妾,生得貌美如花,而且体态风流,言语温柔,跟升平的热情泼辣是两种风情,贺兰影同样很喜欢她,去她那里的次数比去升平那里少些,但也持续了将近一年。此外还有偶尔的逢场作戏,大都是跟朋友一起去青楼花坊。这些情况升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她喜欢他,所以舍不得勉强他,虽然不愿意,却没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