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前彩灯被风吹得晃动不停,把她的眼前缭得迷乱,她侧脸向着花圃望去,脸却被男人扶正。
他以双手捧着她的脸,甜笑着亲她的唇,脸贴着她的脸朗声大笑,把她横抱而起……大红彩灯、艳丽彩旗。
妈咪,没有小臻,你也可以这么幸福吗?
夜已深,聂皓天步出回廊,站在彩灯下,瞧着花圃后相偎的两个小人儿。
他缓步走近,小女孩窝在草地上睡得安稳,小男孩却托着腮,眉头深锁。
察觉到身边的脚步,真真抬起脸,月影下,高大俊朗的男人如山峰巍峨,又似天神威武。
正文又起变故
聂皓天笑着在真真的身边坐下:“我听我的副官说,你在这儿。”他又慈爱的揉一把真真的头发:“你不用睡觉的?”
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揉上头发,轻悄却又威风的力度。这是小臻的爹哋。多少日子里,他一心渴盼,从未放弃向他求救的爹哋。
妈咪没有骗小臻,爹哋是个英俊、聪明、有钱的大英雄,只是妈咪说“爹哋也很爱小臻”,这句话是假话。
聂皓天瞧着身边的小男孩,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孩子感觉如此亲切。即使是大婚,却还在微微沐浴时,偷偷溜出来见一见他。
“今天是个好日子。”真真低头拔着地上的草根。
聂皓天没听出他语声里闷着的忧郁,仰脸看着天空里挂着的大圆月:“是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叔叔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人生,没有哪一天能像今天一般,给他装载上如此满的幸福量。历经百劫之后,她还在身边,他应该满足。
“你难道就没有遗憾的事儿吗?”小孩子童稚的声音,问着这么沉重的问题,黑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的凝视着他。
他愣了一下,仰脸看着无垠夜空。他指着星月辉映的遥远银河:“我这一生指点江山,曾经以为:作为男人,如不能成就伟业做英雄,便是俯首低眉大狗熊。我这一生,可贫苦、可艰险、可悲壮,但绝不能流于平庸。但是,自从有了我的妻子之后,我总是想:生活能更平淡一点,我能更平庸一点,那也许就完美了。”
小孩子天真的声音夹着不满:“可是,不是应该更强大吗?那样才能保护你的妻子。”
聂皓天低首瞧着他,瞧着这双眼睛,恍惚中竟有熟悉、依恋的感觉充溢胸口:“如果你已经很强大,却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呢?”
“……”四周寂静,喜庆的灯笼在头顶慢摇,小孩子轻轻的问:“你有儿子吗?”
“当然了,叔叔有个儿子,叔叔……很想他,非常非常想他!”聂皓天说完这句话,淡淡的,看上去并没多大的情绪起伏。在孩子的眼中,他似乎并没有悲伤。
起码没有语言显示出来的悲伤。
林微沐浴出来,却没有看见一向“急色”的男人在床上等她。
于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在她沐浴之时,撬门进去逼她洗一场“鸯鸳浴”便已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