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也不觉得意外,老实的点点头:“她说她伤好了,就走了。”一边说,她一边从托盘上将饭菜端下来摆放好,然后笑眯眯的等着和将军大人共进晚餐。没错,她现在已经死皮赖脸到每天晚上都带了饭菜来大帐和将军大人一起吃。
贺兰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饭碗时又突然问了句:“她这么着急着离开军营,天煞盟的人已经离开了吗?”
楚问比贺兰然的动作更快了两步,将军大人刚端起饭碗,她都已经一筷子夹走了一大块肉了。这会儿正嚼得欢快呢,听问也只是耸耸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话说就连天煞盟是个什么,她也是最近刚被普及的知识,实在对于这个组织没什么了解。
贺兰然见状便也不再问什么了,举起筷子开始了晚餐。一旁貌似吃得正欢快的楚问眨眨眼,心里却觉得贺兰然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关于天煞盟,将军大人似乎知道得不少。
安静的吃过了饭,楚问照常在这里插科打诨般的闲扯了几句,贺兰然也没赶她走,只是一边看公文,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她闲扯。直到时候很晚了,楚问才一脸恋恋不舍的离开。
晚间的军营仍旧灯火通明,贺兰然的中军大帐几乎就是在军营的正中间,周围巡守严密。楚问走出去后只是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旁边就有两三队士兵巡逻而过,巡逻路过的士兵们看她一眼,又默默的离开,然后很快,下一队人马又来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楚问从贺兰然的大帐里出来后,又跑去了自己之前暂住过几日的帐篷。平时晚上偶尔也有路过这里,因为有郑若雪在,帐篷里总是点着蜡烛,外面也可以看见淡淡的一点烛光,今天这人一走,倒是彻底的黑了下来。
楚问掀开帐帘走了进去,透过外面的火光扫了帐篷里面一眼。隔在中间的布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取了下来,帐篷里仍旧有两张简陋的小床相对摆放着,只是除了一张光溜溜的床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想来先前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微微皱了眉,楚问没有停留,转身又走了。回到自己的小帐篷里时,她心里突然有些烦躁,也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但就是有些坐卧不宁。坐不住就又站起来在帐篷里来回踱了几圈步,楚问左思右想,终究还是一掀帐篷帘又出去了。
离开大半个时辰后,楚问再次来到贺兰然的大帐前时,帐篷里的蜡烛仍旧没有熄灭。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勤勉的将军大人必定还没有休息。
因着这些日子每日过来送晚饭,楚问本已经和贺兰然大帐外值守的军士们混熟了,平日里再来送饭几乎已经不用通报。不过今天时间显然是太晚了,楚问过来后门口值守的军士还是尽职尽责的通报了一声。
贺兰然依然没有拒绝,轻易的就同意了楚问进去,那毫不迟疑的态度仿佛她早就知道楚问还会回来一般。
进了帐篷,楚问在贺兰然桌案对面站定,倒也没有啰嗦,直接开口道明了来意:“贺兰,我想出军营一趟。”说完想了想,又加了句:“就现在,我明天会回来。”
贺兰然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公文,抬头看着楚问:“其实你并非我青龙军中人,如果外面危险已过,那么离开也是无妨的。”
青龙军军纪严明,如果不是有之前江州的救命之恩在,即使楚问是由高玦亲自带过来的,贺兰然也不会任由一个外人轻易进入军营。当然,贺兰然现在说这话也没有赶人的意思,不过边关尚有战事,留在军营里随时可能面对危险,她这么说也只是给了楚问离开的自由。
贺兰然是好意,可听在楚问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也忘记了过来的初衷,只忍不住责问道:“将军大人这是在赶我走?”
抬眸看了此刻脸都涨红了的楚问一眼,贺兰然连个白眼都懒得送给她了,站起来扭头就走。临了,送她几个字:“你爱走不走。”
被骂了。楚问摸摸鼻子,倒是听出了将军大人没有要赶人的意思,于是心情转好。突然又想起了来这里的初衷,连忙三两步追了上去,急急的叫道:“贺兰,你别走啊。我真有事儿要出军营,你放个行呗。”大晚上的出营,除非有将军大人的手令,否则肯定得被巡逻的士兵当做通敌给抓起来。
贺兰然没有停下脚步,但最后到底还是一扬手,向后扔了个东西给楚问。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两天没更了,见谅啊
☆、逾期
拿着将军大人扔过来的令牌,楚问顺利的在当晚就牵着马出了军营,不知去向。
第二天傍晚,比平时楚问过来送饭稍晚些的时间,再次度过了忙碌一天的贺兰然捏了捏鼻梁,略作休息。先前忙碌时尚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一闲下来,便突然发现这大帐里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停下动作略微想一想,不难发现这让人不习惯的安静完全是因为少了某个人的缘故。而想起某人,贺兰然也终于想起因为某个送饭的人不在,她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
正想着,帐篷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守卫的军士照常没有做过多的阻拦便放了人进来。因为昨晚楚问说过今天就会回来,所以贺兰然几乎是满怀希望的抬头看向了大帐门口。可惜掀开大帐帘子进来的人却让贺兰然有些失望了——那端着放了将军大人晚餐托盘进来的人并不是将军大人正想着的贺兰然,而是以前一直给她送饭的火头军小李。
小李进来后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问好,然后才将端着的托盘中的饭菜一一取出,在旁边的桌案上摆放好了,等着将军大人去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