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给将军大人送点儿吃的。”是楚问的声音。
亲卫顿了一下,显然不信,语气很肯定的道:“将军大人的吃食都是火头军特别做了派人送来的,但平时来送饭的人不是你,而且火头军里也没你这个人。”说完这话,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动上刀子了。
擒贼擒王是谁都知道的战术,所以刺杀下毒什么的,贺兰将军自从接掌青龙军就没少遇到过,连带着她的亲卫对于这些都格外警惕。一语不当,拔刀砍人也是有的。
楚问显然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外面很快就吵嚷了起来。不过从这吵嚷持续了很长时间的状况来看,这位楚大公子的功夫显然还是不错的,能在将军亲卫军的手下闹腾这么久还没被拿下,足可以证明她还真是有些本事。
就在外面楚问终于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大帐里的贺兰将军终于是开了口:“行了,放人进来吧。”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连句解释什么的都没有,外面的亲卫就立马把刚才辛辛苦苦拿下的可疑人物给放开了。而楚问更奇葩,刚才都打得一片混乱了,她手里放着吃食的托盘居然还一直端得端端正正的,托盘里的东西也没倒出一点儿。
理了理衣服,楚问昂首挺胸的掀帘走进了大帐。一进去就看见将军大人正闭着眼揉太阳穴,脸上更有掩不住的疲惫之意,就连她进来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心疼的感觉又开始在心里翻腾了。楚问连忙上前几步,随手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贺兰然面前的桌案上,然后绕到了贺兰然的身后,轻轻地帮她揉着太阳穴。
贺兰然也没有拒绝,反而放松了身体微微靠在了楚问的身上。楚问感觉到了,眼睛顿时开心的眯了起来,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小心起来。
许久,贺兰然才睁开了眼睛,仰着头去看楚问:“这个时候,你怎么想起过来了?”
楚问收回了手,继续笑眯眯,一指桌案上的托盘道:“我刚去火头军看了老陈,他在你这军营里过得倒不错。回来时我看时间不早了,想着你大概还没吃晚饭,就顺手从火头军里找了些吃的给你送来。”
作者有话要说:楚大公子心态很好,各种死缠烂打不气馁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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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营
高玦带着兵马走了没几天,平城的捷报便摆在了贺兰然的案桌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高玦暂时还不会带兵回来,他和高璜短时间内是不会在出现在这边的青龙军军营里了。
郑若雪依然如故,每日里在帐篷里练功疗伤,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踏出帐篷一步。她本就是来避难的,如此作为,简直就像是害怕出了帐篷被人看见,会引得天煞盟的杀手继续追杀她似地,小心谨慎得似乎有些过头了。至少楚问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楚问,她的小日子过得倒算是有滋有味。每日里除了继续往火头军跑,听老陈汇报他最新打听到的关于贺兰将军的事情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也都耗在贺兰然身上了。所谓绝不放弃,所谓死缠烂打,还真是被她发挥到了极致了。
同样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的还有贺兰然。自从青龙军的士气恢复之后,她便没有再亲自上战场了。每日里对着地图沙盘排兵布阵,和亲信将领们商讨战略战术,又或者是处理一些军务,倒也清闲。就算偶尔有战事发生也是小打小闹无关大局,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马。更何况每日里有人跟着送饭捏肩陪聊,日子过得再舒心没有了。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战事还是没有停歇的趋势。
这一日,伤势早已经痊愈,仿佛隐形人般在军营里待了半个月的郑若雪突然走出了帐篷,主动找到了正在火头军营中觅食的楚问。
彼时楚问正端着一盘子米糕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见到郑若雪突然出现,惊奇的睁大了眼睛,整一个松鼠样。然后不等她咽下嘴里的米糕,郑若雪就开了口,这一开口还直接就是来辞行的,直把楚问惊得差点儿被米糕噎死。
咳嗽了半晌,楚问才眨巴着泛红并且带着泪光的眼睛问道:“郑姑娘,你怎么突然就要离开呢?高玦他们可都还没回来呢,你不和他们说一声就走,似乎不太合适吧?”
郑若雪微微抿了抿唇,似乎也觉得不和高玦他们告别就走有些失礼,但神色间的坚定却不曾改变:“楚公子勿怪,若雪并非不知礼节,但现今正值多事之秋,我在这里又实在待得太久了,心里总是难安。正好如今我的伤势也已经痊愈,便不想再留下麻烦你们了。”
楚问沉默了片刻,看着郑若雪的目光中似乎有什么意味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她又笑了:“我也是托了高玦的福才来的这军营,更没有帮到姑娘什么,也实在没什么立场责怪郑姑娘,说到勿怪,应该是郑姑娘勿怪才是。”
郑若雪笑笑,没再说什么。只从怀里取出封信交给楚问道:“高公子去了平城,一时半会儿怕也难回来。当面辞行若雪怕是做不到了,这封信就麻烦楚公子转交给高公子了。”
楚问接过了信,暗地里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推拒,直接应下了。
两人虽然早先同住过一个帐篷,但除了那次谈话,交情并不如何深。郑若雪辞过行就走了,想必也不会再多耽误,今天应该就会离开。楚问盯着手里写着“高玦亲启”的信封看了看,收入怀中之后也就继续吃她的米糕,似乎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说那个郑若雪走了?”军营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逃不过将军大人的眼睛。这不,傍晚楚问再次送饭过去时,贺兰然便一脸漫不经心的问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