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路不好走,”小文说,“我记得那日子偁夫人上来时,还滑了一下,差点摔跤。据说吴环那日是喝醉了酒的,他追人上来,也应该是急急忙忙才对,但我看他身上并无外伤,没摔没碰,他是如何稳稳走上来的?”
陈安世四下看看,“这石径还好吧,不算十分难走,若是有些拳脚的人,下盘总还是稳的,不至于就会摔跤。”
小文的些纳闷,还是不甘心的四下乱看。
“你们上山时,不是说已经开始下起雨来了?也许是下雨使得山路格外湿滑。”陈安世又说。
小文的眼睛停留在旁边的一丛山杜鹃上,“看!”
小文跳过去。那一丛山杜鹃长得茂盛,旁边的杂草也都绿油油的。“下过雨,草都重新长出来了,但你看这杜鹃,这些枝子,分明是折断过,断口还新着呢。”小文随手拨弄那些断枝。
“有人在这里藏过!”陈安世立刻明白。
“所以更能证明吴环的死不那么简单。”
“他们怎么做的?”
小文摇摇头。
一行人进了娘娘庙的院子,院子不大,高大的古柏就在院子的一角,冠盖亭亭,大半个院落都在一片阴凉之下。小文这次一眼就看到了柏树边倒塌的一截泥墙。小文正想走过去,却听得:嗡嗡嗡嗡,乱纷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循声望去,离地两丈许,大柏的高枝上,一群胡蜂正在营营筑巢,只见密密麻麻的胡蜂穿梭在柏树的枝叶之间,倒如小小一片黑云似的。泥灰色的新巢已经大可盈尺了。
其它三个人也在抬头看那大蜂巢。“它们会来叮我们吗?”不足小声问,生怕声音大了惊动那些胡蜂。
“动作慢些,轻些,应该没事。”陈安世说。
“它们并没有攻击我们。”小文说,她同意陈安世的说法,“不惊动它们应该没事。”
四个人小心走走到那断墙之处,“就是这里了,”陈安世指着那片地,“就是这里发现的尸体。”倒塌泥墙处早已翻动过,尸体运走,碎泥块扔得到处都是。
“发现尸体时,尸体是躺着还是趴着?”小文问。
“是趴着。”
“那么他当时确实未死,这墙下原本茅草很深,虽经压过,现在也已经又长得十分茂盛了。他是进院后,突然被马蜂攻击,看到这里茅草深密,跑到这里来躲避的。”
“他又做了什么,会招致那胡蜂的攻击。”陈安世也在深思。
“是啊,他做了什么?”小文四下乱看。
“撞到树上了吧!”萧琪突然开口,有点嗤之以鼻。
“有可能。那醉鬼可说不准。”
“那时并没有下雨,这么大棵树会看不见?”小文不同意。
“喝醉了的事谁说得准!”
“而且他不去那庙内躲避,只在这茅草中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