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福放了许多信蝶出去,一方面让它们出去寻找罗伽的踪迹,一边悄悄地保护展昭的安全,他在本子上偷偷地记录着展昭出行的日子,数来数去发现每天都很难熬。
出去找罗伽的信蝶一直没有传回消息,胡六福索性也就放任它们自由行动。日子一天天的过,半个多月后,展昭真的如约回来了。
胡六福正在摊位前接待客人,他现在也算半个先生,门前常常排着长队等他算卦,他的费用也水涨船高,也算半个小富豪,攒下来的钱终于可以在城里买上一个小房子,他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就算现在跟展昭在一起了,总住人家家里也不好。
再说了,有自己的房子说话总归是要硬气些,吵架都可以神气些。胡六福没去深思为什么自己会跟展昭吵架,实际上以展昭的那个性格,谁跟他都吵不起来,更何况他对胡六福可以算是格外宠爱。
抬眼看到展昭的时候,胡六福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当他再看第二次的时候,的确看到展昭在不远处对他微笑,似乎是等了一阵子。
胡六福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就放下手里的一切去找他,可他后头还有几个人要看相,他只好忍着冲动先把那几个人快快看完,然后收拾东西跑了过来,恨不得脚下生风。
“展大人!”胡六福兴高采烈地背着包对眼前人喊道,“你回来了?”
展昭轻轻点头,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江宁府,其实本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可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人,那种想见他的冲动驱使着他日夜兼程,终于在今早回到了江宁府,去跟包大人述职后就来接胡六福。
展昭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了心仪之人时也就像个普通的毛头小子一样心切。
“我回来了,胡公子瘦了些。”
胡六福上前去拥住他,把自己的脸埋进展昭的衣襟里,轻声说:“展大人,我有点想你啦!”
展昭目露柔光,他抬手轻轻环住胡六福,低声道:“真巧,展某也是。”
两人静静地相拥片刻,胡六福这才放开展昭,自动自觉地帮展昭拿过手里的包裹同他一起回家,“怎么去的时候没有这么多东西?”
“回来的时候想着胡公子喜欢买一些‘特产’,所以就给你买了些,也不知你喜不喜欢。”展昭解释道,“还是我来拿吧,有些重。”
胡六福低头浅笑,只不过是上次说过那么一回,没想到展昭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出门公务应该挺忙的,却还是抽空去给自己买了特产带回来,这都不算爱的话,什么算?
“只要是展大人送的,我都喜欢。”
展昭喜欢看他笑,心里也渐渐地放松下来,本来还有些话想对胡六福说,现在却觉得也不着急,等回去后他先洗漱一番,然后再把那些话好好地说给他听。
这趟出差展昭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他想着自己还欠胡公子一个明面上的说法,于情于理都该找个正式的机会同他说清楚。但其实展昭自己也没什么经验,还需要打个腹稿才敢言明。
两人虽然想法各不一样,但却都是对这段感情认认真真,本来听上去有些荒唐的一场情爱,或许真能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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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此次出差公务,胡公子猜我遇到了谁?”
展昭捧了杯茶安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的同胡六福聊天说话,讲了自己在外头的一些所见所闻,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胡六福怎么猜得出来?但是看展昭的神情,又好像那个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
来到这个时空,胡六福的交友范围很有限,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贸然让他猜的话他还真没有什么头绪,“总不会是白玉堂吧?他不是还在陷空岛老家吗?”
展昭莞尔一笑,放下杯子后果断否定了这个答案:“当然不是他。”
“可我没有别的朋友了呀?”胡六福满脸问号,实在不懂展昭为什么突然这样神神秘秘的。
展昭没有急着回他,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说:“不,展某说得那人胡公子必定知道。”
“丁家庄的丁兆兰和丁兆惠兄弟,你应该是知道的。”
胡六福的瞳孔猛然一缩,端着杯子的手不小心撒了些茶水出来,展昭拿着帕子替他把手上溅到的水渍擦干净,又把他手里的杯子拿出来放到桌上,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他兄弟二人也算一方豪杰,我与他二人因误会不打不相识,误会说开后他们盛情邀请我去他们庄园坐坐。”
“盛情难却,我实在不好拒绝就跟着去了一晚,而后我又遇上一个人,胡公子这下猜得到吧?”
胡六福有些慌张,嗓子眼又干又痒,却迟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后背阵阵冷汗,也不知道自己慌个什么。
知道他现在心情难堪,展昭没有想为难他,他轻声一叹上前把他拥到怀里,“我记得最初刚认识你的时候,有一次腻喝醉了酒就跟我说,我将来的妻子叫做丁月华。”
“那时我以为你只是喝多了说得胡话,并没真的放在心上。”展昭轻轻的抚摸胡六福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在丁家庄遇到那位丁姑娘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那时候你说的都是真的。”
“丁家兄弟有意撮合我与那位丁姑娘,而那位丁姑娘也是个蕙质兰心飒爽利落的女中豪杰,也确实是个很少见的美人。”
“所以,你早知道我会遇到她,对吗?”
胡六福被他抱在怀里却并不觉得温暖,在他心里始终偶尔会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小偷,打断了展昭应有的姻缘,抢了属于别的女人的丈夫,坏了一对官配cp,那种罪恶感经常有意无意的会在他心头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