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出汗了!”阿叶头疼。
冯乐真:“本宫就喜欢这种热腾腾的滋味。”
阿叶:“……”改日一定要请隐退的崔太医过府!
劝不了冰鉴,她只能换个话题,“殿下,您今晚真要他侍候吗?”
冯乐真:“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方才下面的人来报,傅大人并未离开,眼下就在咱们院子里站着,您要是让别人侍候,他得多伤心呀。”阿叶叹息。
冯乐真扬唇:“那该如何,让他离开?”
阿叶一顿:“他若离开,您是不是该不高兴了?”
“是。”冯乐真回答。
阿叶讪讪:“那还是让傅大人伤心吧。”
相比之下,还是自家殿下的心情更重要。
冯乐真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从桌上捡了一支发钗递给她:“赏。”
“多谢殿下。”阿叶笑着接过。
两人闲谈并未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都传到了陈尽安耳朵里,冯乐真从镜中看了他一眼,眉眼沉静,无喜无怒,只是在不经意间与镜中的她对视后,生出一些不知所措。
冯乐真唇角顿时扬起。
梳洗结束,阿叶带着婢女们
鱼贯而出,体贴地从外面关上门后便要离开,却迎面对上了傅知弦的视线。
阿叶心虚一瞬,硬着头皮走上前行礼:“傅大人。”
“殿下要休息了?”傅知弦问。
“……是。”
傅知弦眼皮微动,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屋里的灯透过窗纸落在他眼中,化作一片细碎的光。矜贵风雅的京都第一公子,此刻身着锦缎衣袍,本该意气风发,却透着一股清冷与孤寂。
阿叶有些不忍,低声劝道:“傅大人若是无事,还是先回去吧。”
傅知弦回神,浅笑:“无妨,我在这儿等她就是。”
“可是殿下……”
“今日在马车上惹她生气了,总得将人哄好了再走。”傅知弦打断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阿叶因他眼眸中的波光晃了一下神,一边恭敬退下,一边心道殿下哟,您可真是造孽,放着上好的佳玉不要,偏偏喜欢灰扑扑的石头。
造孽的殿下打了个哈欠,懒倦地坐到床前脚踏上,再看门口站着的人依然低着头,便噙着笑开口:“抬头。”
陈尽安慢吞吞抬头,看到她只着单衣乌发披身后,又僵硬地垂下眼。
“过来。”冯乐真好整以暇。
陈尽安后背更加僵直,沉默片刻后朝她走去。
这一走,冯乐真才发现他的右腿有些跛。
“脚怎么了?”她蹙眉问。
陈尽安:“摔的。”
“府中的路面十分平坦,好好的怎会摔成这样,”冯乐真也不等他回答,心里和明镜似的,“被人推了?”
陈尽安眼眸微动。
冯乐真笑笑,随意从床边取了一根勾床幔的绣棍,抬手指向他:“本宫只学了些空架子,你只需闪躲,切莫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