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顿住,从习题册上抬起头来,“你说钱缪的妈妈是什么菩萨?”
“妙音啊。因为他妈妈就叫缪茵。”
这还是岑晚头一次主动搭话,秦正大觉得稀奇,老老实实回答了,竟然看见她垂着眼睛笑了出来,更奇怪了。
……
……
“爷爷呢?”
“不就是我爷爷一直闹哄嘛。他想回来,老钱跟菩萨俩人先回来探探。”钱缪叹了口气,“老头儿太倔,本来就剩半条命,再坐飞机回来,也不知道还能留多少。”
岑晚皱着眉头看他,“你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人家说了,最后一口气儿要断在京市。”
钱家好几代人都是在京市土生土长,叶落归根,钱缪爷爷的想法也能理解,而且岑晚知道这老头儿有多倔,都能想象到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
“那爷爷现在一个人行吗?爸妈都回来了?”
岑晚其实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钱缪的爸妈,按理说他们离婚了,她应该叫叔叔阿姨。可是钱缪的爸妈对她太好了,是真当亲女儿在养。人心都是肉长的,岑晚不想那么冷情。
缪茵生钱缪的时候大出血,把钱知洲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冒险再生了,虽说缪茵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来着。
不过之后岑晚出现了,岁的时候钱缪带她回家见爸妈,这两口子拿岑晚当个宝贝疙瘩似的,那天正好钱缪他俩在冷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不知道的还以为岑晚才是钱知洲和缪茵的好闺女,而钱缪是拱了家里金贵白菜的臭喵喵。
别看岑晚在岑家摆着一张死人脸,用鼻孔看人,到了钱家倒是挺会装乖,钱缪的爸妈、甚至爷爷和大伯他们也都被她拿下了。
钱缪轻飘飘地哼了一声,“他俩那黏糊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钱知洲和缪茵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的好。
“嗯。”岑晚心里突然生出些羡慕,朝沙发缝里舒服地靠了靠,“想吃爸的炸酱面了。”
钱缪笑了出来,“我也是!诶呦嘿,是真馋这口儿。行,我跟老钱说,那你就是跟我去的意思了?”
他之前还怕岑晚因为不好意思或者避嫌,还是什么的理由,不太愿意见他爸妈,毕竟这对夫妇现在和她没半毛钱关系了。
缪茵当初知道钱缪离婚的消息,气得锤了他好几拳,别看她瘦,也有劲儿着呢。拳头撞在他胸口上,疼得难受。
“闺女提的你提的?”缪茵脸上鲜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钱缪神色坦然,“能不离吗?你说说。”
缪茵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本来是在收拾去加拿大的行李,现在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眼圈红了,把钱缪吓了一跳。
“哎呦,嘛呢这是?没事儿,我还没哭呢。”
“有你哭的时候!”
钱缪嬉皮笑脸,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会再见你闺女的,放心。”
“喵喵,我是心疼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