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这袋液输完,两人也没再说话,不过岑晚感觉钱缪的情绪转好了一些,大概是因为自己笑了。
这个想法非常的自以为是和臭不要脸,但是岑晚知道是事实。
护士给她拔针,询问明天还要不要继续输,输的话就不拆滞留针。钱缪站起来,看着岑晚贴着扎着针头又蒙上透明胶布皱皱巴巴的手背,不言语。
她跟他对视,像是在询问,钱缪眼睛挪到别处,“随你便。”
岑晚小声跟护士说,“不输了。”
护士动作很麻利,给她针眼上的贴了绷带。岑晚起身的时候钱缪像是刻意不愿意等,径直朝大门方向迈步。
她走了两步,想着自己要不要装晕要他来扶,又觉得挺没意思的,停下来看他的背影一会儿,再挫败地跟上。
钱缪走到路虎揽胜的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停下,这点倒是自觉,岑晚按开车钥匙,自己钻到副驾驶。
这车当初也是钱缪的车,他知道岑晚喜欢,特地挑的。岑晚到现在都没想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了解自己的,明明她之前对什么车都没有兴趣。
钱缪提车的时候,神气地围着岑晚轰轰隆隆地兜圈儿显摆,把车窗都放下,胳膊随意搭在窗框上,带着墨镜,单手打着方向盘,样子可酷。
车真高,真大,真吵。碳灰色的车身和黑色车顶,岑晚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
“好看吧?”
“好蠢。”岑晚挎着扑克脸瞟了他一下,从车头绕过去准备上车
“诶。这边儿。”钱缪把她叫住,自己从驾驶座下来,门敞着,用下巴点了点
“干嘛?”
他拍了一把她的屁股,拉开副驾驶门坐上去,“开车。”
“为什么?”
“累了,你开。”
大少爷就是个懒蛋。
岑晚站在车前,隔着前挡风玻璃和钱缪对峙,没一会儿自己先泄了气,“认命”跨到驾驶座上去。
她确实对这车有点儿跃跃欲试。
“你看,你要开这车每天还能抻抻腿,过了二十三,也能窜一窜。”
“你烦不烦。”
钱缪老说岑晚矮,她只到他肩膀,如果不是钱缪故意让着,岑晚站着连他的嘴都亲不到。其实她有,正常身高,够用了,是他太高,高中毕业的时候不到,现在快了。
谁家好人这样哐哐长个的?
岑晚嫉妒,每次都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他是没掐去顶端优势的残次品。
“方向盘也能调,这儿。”钱缪胳膊伸过来,示意她抠后面那个隐藏按钮
岑晚正在调座椅,在四周新奇地摸了又摸。
他身子侧过来贱兮兮地笑,“喜欢不?”
岑晚系上安全带,斜了他一眼,查看中控台上的按键,听见钱缪接着说,“给你的,我又定了一辆新的嘿嘿。希望我小老婆来咱家的时候,你能跟它和谐相处。”
钱缪说的大概是他的梦中情车保时捷,岑晚明白了,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呢。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钱缪骚包,第一辆车就买了当时最新款的法拉利,亮黄色的,拉风极了。结果没几天高高兴兴开着车去军区大院看爷爷,就被痛打一顿,车也被迫出给程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