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讨厌运动,只是不喜欢跑健身房。而对于网球那种需要力气的运动,她也做不来,她试过,但发球永
远无法过网,于是很早以前就绝了在这方面与罗以律夫唱妇随的心思。
她不会也不喜欢打网球,他不会也不喜欢跳舞,运动上没有共同的嗜好,任何一方也不会去曲意相
随,两人的世界分岔得愈来愈远了啊……
连跳了三首快步舞曲,把自己弄得够累之后,她大口喘气,抓着扶手休息,看着镜墙中的自己。绑
好的马尾,已经有些披散。自从将长发洗直之后,就不容易将它绾束了,她的发质很好,像丝一样的滑
顺,不爱被任何物品拘束。她探手到脑后,将发束给拉了下来。
她跳得满身是汗,显得屋内的暖气有些太热了,将她双颊熏得红透,这样的白里透红,是世界上最
好的化妆品也妆扮不来的美丽。这分健康的红润,不止透在她颊上,还有她的颈子上,并且一路从领口
延伸进她被韵律服盖住的高耸处,甚至她双手十指上,每一根指尖也都是粉红色的。
她想,在她最青春的十八岁那年,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气色。她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很好,虽然心情有
些差,但身体是很好的,昨日柯顺芬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在现在审视完自己之后,可以完全推翻。
离开职场,没有自己的事业,就叫消沉吗?
那也许是现在身为职业妇女的柯顺芬的体悟,但并不适用于她。
「叩叩。」门板被人礼貌轻敲了两下。她仍然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应道:「请进。」应该是林嫂吧
?
门打开,进来的人不是林嫂,是她这一年来的心事。
她背对着他,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会。
他不知为何顿了顿,才缓缓向她走近。他来到她背后,站定。
她干是只好开口问:
「怎么来了?」
「帮大哥过来签一份合约。」
「哦。」她点点头,伸手撩开贴在颊边的发丝。出了一身的汗,该去冲个热水澡,不该让他看到她这
个模样的。摸到了颈子上的湿意,更坚定了要回房洗澡的决心,所以强迫自己垂下眼眸,再不依恋的与
他对视。轻声道:「失陪。」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很轻易地─因为他一直就站在她身后。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
她有些惊讶,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没理会她不解的眸光,将她带回镜子前,让她背贴着镜墙,然后轻捧起她脸,细细的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