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龙九抓了出去,严茉苏的抗议无效,愈走愈远,只依稀还听到湛蓝对苍秀道:“你一边帮忙也好,药盒里有药材,你帮我准备止血的,以及伤口收敛的药。记得呀!
收敛的药材是龙骨、血竭;止血的是苎蔴,你现在就拿出来揉著,得揉到极软了才成……”然後,再也听不见了,因为她不仅被拉出客厢房,等她终於能定住身时,人已经站在龙家的前厅——天水厅了。
“你做什么把我拉来这里?就算伯我扰了湛蓝动刀,也应该让我在房门外候著呀!
你真是过份。”边骂边就要再转回後院,但他抓住了她。
“别忙了。湛蓝是个有本事的丫头,治好令尊的宿疾不是问题。医疗这事,你使不上力,守在门外又济得了什么事?还不如做一些其它的事——你这是干嘛?”龙九因她突然的动作而扬高一道眉毛。
就见严茉苏猛地以双手捣住嘴巴,戒慎地瞪他。
“你别想再对我乱来!“她叫。这人只会打坏主意。
龙九嘴角一撇,俯身望她。
“原本还没想到这么做的,不过你既然都提醒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招你失望?”他低头,没有抓开她那双死命捣住嘴唇的手,就直接亲吻著她的手背。
“啊!”尖叫。被亲到的地方立即像是著了火,让她下意识地缩手躲开,结果这么一来,嘴唇便露出大空门,任由人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啊——“第二声惊呼,落进他热唇的包覆里,终是未能守住秀丽江山。
这个——混蛋!
她双拳用力挝他,双脚也没有留情地乱踹。别以为她会像昨天那样,因为被吓呆而忘了反抗,於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当她是什么?可恶!就算……就算……他锺意她,也不该这样蛮霸!没有一个姑娘会欣赏这样可恶而粗鲁的行为的!
打死他!槌死他!踹死他!
看他还敢不敢以爱为名的放肆这次!
但她的挣扎攻击完全起不了作用,对他这个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她的劲道简直是给他槌背捏肩都嫌不够味。有了这个认知之後,她一把心火烧得更旺,於是当他舌头就要偷渡进她的芳唇里勾引逗弄时,她毫不留情地用力一咬——
他的唇迅速退离她的!
好像有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对吧?她睁大眼,确定自己有咬到他,正想好好从他睑上欣赏自己的战果,期待会看到被咬掉一半的舌头之时,来自门边的那一道惊恐的抽气声立即转移掉她的注意力。她看过去——啊!是洛华!
“洛华……”呀!好羞,怎会给看到了!
“你非礼茉苏!”刘洛华惊叫地指控著。跑过来护在严茉苏身前,怒视著龙九,整个人气得直颤抖。
“走开。”龙九低沉命令著,一张冷酷的脸极其骇人。
可他这向来唬遍天下无敌手的冰脸,在今天显然起不了作用,因为这个胆小如鼠的刘洛华居然没像上次那样迅速躲开。
难道他唬人的功力退步了吗?龙九低头自省,一边还用舌头轻咂舔著带伤的下唇瓣——啧!今天偷香时应该先翻黄历的。
“龙九爷!刘某敬你是江湖豪杰,安心将所有身家暂托命於贵府,没料到你竞做出这般可鄙可憎之事!”刘洛华秉持著读书人的风骨,不畏强权地指责著:“你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妇女!”她生平最痛恨仗强欺凌妇孺的男人了!
“非礼?”龙九反问。眼光瞟向严茉苏,纠正道:“虽然是有点大胆放肆,但龙某以为我与茉苏之间是两情相悦的。不是?”问的,不是刘洛华,是那个正对他摆出一张夜叉脸的严茉苏。这女人……又在气什么了?
“当然不是!”严茉苏胀红一张睑,也不知道是气是羞。
“你瞧!茉苏说不是!“刘洛华嚷叫著给她壮胆。今天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定要教男人知道女人家不是好欺凌的,荣苏以前吃的苦够多了,她一定要好好跟龙九说个理字。
刘洛华紧依著严茉苏,心底暗自摩拳擦掌,准备了很多古圣贤名言选粹,就等严茉苏骂完一轮之後紧跟著接力,让这个莽汉明了何谓唇枪舌剑,但……
唬我呀你!两情相悦哪会是这样?就算我二十几年来没沾染过情爱,总也看过几出戏曲吧!你这样随便唬弄我两句,就要我相信别人两情缱蜷时也是这样表现的,当我是什么呀!傻子吗?哪个莽夫是这样表现感情的呀?怎么会以为这样乱亲强亲一通,别人就会芳心乱许呀?!”
“这个……这个这个……茉苏呀……”刘洛华拉著严茉苏的衣袖小声叫著。
“什么?“严茉苏正等著对方出招,所以回得有点不耐烦。
“是……是芳心暗许,不是乱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