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允芃震惊地望着他,浑身像被电到了似的。
“你……你到底是谁?”他竟然知道她的全名?而且他说的是中文!
所以,他不是她的疯狂粉丝?
“我是谁?”尉律没好气地说:“我是你的前夫!”
一阵晕眩的感觉笼罩了她,寒意瞬间从头顶灌到脚底,白允芃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眸,全身血液立刻冻结。
“前……夫?”她的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好陌生的两个字,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她很刻意的抛诸脑后的两个字。
可是,在刻意遗忘之外,心口滑过的那道浅痛是什么?
“对,前夫,尉律!”尉律额冒青筋地爆出几句咆哮,现在她是不是要告诉他,她已经忘了她有个前夫这回事?
“你怎么变成这样?”她喃喃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受到的震撼太大,她完全无法把尉律跟眼前的丛林猛男联想在一起。
她记忆里的尉律总是西装笔挺、仪容整齐,头发两星期修剪一次,西装只穿亚曼尼,走的是富家大少的贵公子路线。
但瞧瞧这个人,满脸落腮胡,眼里充满了血丝,加上凌乱过长的发,衣着就像刚从亚马逊雨林探险回来似的,脸上风尘仆仆的像没睡好,一双利眼却瞪得如斗牛场的悍牛。
她毫不怀疑他衣服里藏着一把手枪,因为他好像正要去阿富汗打仗。
“托你的福,我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很好,只不过没时间刮胡子而已,倒是你——有穿跟没穿一样的在这里跳舞,成何体统?”
他沉着脸,狠狠的瞪着她裸露大片胜雪肌肤的诱人胸口,那道深沟在在挑战着他的忍耐底线。
“哈,成何体统?”白允芃嘲弄着,扬起了秀眉。“我跟你一样,托你的福,什么事都没发生,只不过很敬业的穿着表演时必须穿的衣服在这里养家餬口罢了,有妨碍到你吗?”
没错,他是尉律,虽然他现在“面目全非”,但这下她确定了。
她是从“成何体统”四个字认出他来的,因为她的前任公公——尉荣,老爱把这句话挂嘴上,动不动就说她成何体统,显然儿子也遗传到了老爸。
当尉律把她带回家,宣布他要娶她的消息后,他爸爸在第一时间气急败坏的跳起来,说的正是这四个字——成何体统。
她跟尉律,一个典型的麻雀变凤凰故事,只不过,凤凰后来不小心又摔下树枝跌死罢了。
想到这里,他给她的伤害和痛楚开始源源不绝的冒出来,她的表情变得冷硬和严厉。
“你确实妨碍到我了,你令我的眼睛非常不舒服。”尉律死命瞪着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表情危险之至。
她同样不甘示弱的看着他,彼此的眼光却在瞬间交织成一片,过往的爱恨历历浮现,清楚在两人眼中涌起。
好一会儿,他们对视着,是她先察觉气氛太过暧昧,回过神来。
“不舒服啊?”她故意闲凉地挑挑秀眉。“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啊,我可没时间陪尉少爷你穷蘑菇,客人还在等我回去表演呢。”
说完,她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环住双臂取暖。好冷,好像就快下雪了。
“该死!”他诅咒一声,脱下自己的飞行夹克丢给她,没好气地命令。“穿上。”
她也不跟他客气,立即穿上他的夹克。
一瞬间,他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有熟悉的烟草味,是他抽的烟,但少了他惯用的古龙水,他换牌子了吗?还是不用那个牌子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如小鹿乱撞。
好,没错,承认留恋前夫不是可耻的事,所以她就承认了吧,虽然她努力要忘了他,但一直办不到,就这样。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她伤神地看着他。“一定是有事才会来吧?你不是那么闲的人。”
想到自己已是他的下堂妻,她意兴阑珊,忽然不想再跟他针锋相对了,还涌上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