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利用去年上巳节一事,入了晋王的眼。
可无论对方身份如何高贵,为人如何堂正,都免不了他是一个强|暴者。而她,还得感激涕零地攀附上去。
或许她还得庆幸那人是晋王,身份尊贵足够护住她不被其余人指染。
她该知足。
玉清音忽地笑起来,眼底的兴奋扩散到双眸,染成一团火焰:“陆姑娘,我做到了。。。。。。”
陆奺辞坐在塌边,替她拢了拢被褥,轻轻叹了一口气:“玉娘子,对不起。。。。。。”
“有何对不起。。。。。。”玉清音盯着她,“矫情、自怨自艾没有用!何况晋王年轻英俊,比之平阳郡王好了何止百倍。我很庆幸你告诉了我。。。。。。”
陆奺辞默然,踌躇片刻,郑重其事开口:“玉娘子,明日起我开始病重不起。”
她来找玉清音,是为了去江南一事做准备。阿父生前为查舒王旧案殒命,她无法毫无芥蒂地继续待在教坊里。她要亲自去查,究竟是谁在在背后操控一切。
玉清音睁大眸子,紧张地拉起她的手:“你生病了?中毒?还是怎地?”
“没有,我要借病重离开一段时日,需要你的帮助。”陆奺辞轻拍她手背,垂着头道:“此事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得去。”
“好!”玉清音一口答应,也不问是何事,“你尽管去,教坊这里我替你掩护。”
“哪怕我去做那杀头的大罪?”
“我不在乎。若没有你把宴儿救出来,我早已如同行尸走肉,绝望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呢。”玉清音眼神充满慈爱,她想宴儿了。
算算时日,宴儿该到陇西了,不知一切可否顺当。
陆奺辞在玉清音撑不住疲乏睡过去后,便离开了。她没有回屋,而是转到走向西苑,那是谢涴母子所居之处。
门帘撩起半卷,陆奺辞朝里看了去,便见外间只谢涴在低头看书,她轻咳几声,谢涴果然抬头,见是她,边作嘘手势边起身朝她走来,直到带她到了隔壁屋,谢涴才放下手。
“阿娘昨夜梦魇,属实未睡好。用了午饭,这不才入睡。”谢涴捻着额心,甚是疲劳。
昨夜她亦是一夜未眠,直到现在也未曾有睡意。
她绝口不提昨夜之事,陆奺辞心里有了计较。谢涴未必没有自己的手段,她必然会亲自去查。旁人给她说的,未必会信。
陆奺辞抿了口茶:“涴姐姐何时入宫?”
谢涴这才有了笑意:“今日早朝,圣上下旨封辰妃为后,大典定于七日之后,而我三日后入宫。”
陆奺辞失口:“这么快?!”
谢涴笑得愈发意味不明:“圣上早有准备。”
圣上早有准备,提前准备好了封后大典所需一切,才会说服朝臣之后,迅速举办。
辰妃吴氏来自民间,背后无家族势力支撑,而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大家世族的嫔妃,可见一路而来,是何等的血雨腥风。
陆奺辞垂下眼睫,由衷地恭贺:“恭喜涴姐姐终如所愿,愿往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谢涴扑哧一声笑了:“又不是做官,何来任我飞,那不是坏了规矩。”
可不是就是做官。
吴皇后会渐渐插手朝堂之事,手会伸得越来越长,而涴姐姐你,是皇后在朝堂的重要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