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散朝,承德帝留下了崔聿和靖平侯在御书房议事,还特地宣召了太师前来。
“诸位爱卿可知近日京中传闻啊?”承德帝直截了当的问出,也不拐弯抹角让臣子们猜测。
让承德帝意外的是,当事双方太师与靖平侯皆不知晓,反而是左相对此颇为清楚。
“你们两家孩子闹出的事情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竟然都不知?”
靖平侯许知渊满是疑惑,我两家孩子?难道是世儿不服气赐婚派人把太师家那位给打了?
“臣与长公主近来在军营练兵,昨晚方才归家。敢问陛下,是世儿闯了什么祸吗?”许知渊解释完又试探着询问,想了想还是朝着太师抱拳,“若是小子闯出了祸事,开罪了太师,还望海涵。”
季如凇想肯定又是季明桓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他不是让恒儿看着了吗?哪里敢受靖平侯的礼,侧身避开了,“老臣近日在家中著书,已多日不闻窗外事。传闻如何,还请陛下明示。”
“不是世儿,是永安!”
永安?华儿?!许知渊内心掀起极大的波澜,不应当啊,华儿再生气不愿也不会闹到京中满城皆知的地步,定是受了委屈!
承德帝让崔聿给他们讲今日京中的流言蜚语,话听了一半,季如凇就颤颤巍巍地跪下告罪“老臣愧对陛下厚爱,望陛下恕罪!”
心疼女儿的许知渊火冒三丈,着急开口道,“陛下!臣绝不让华儿嫁给这样的纨绔子!赐婚之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承德帝看看两人,一个怒发冲冠,一个自责愧疚,一时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他们退下了。
“崔卿,你留下。”
出了殿外的季如凇对许知渊保证,“此事我必给县主一个交代!”
许知渊对这位德高望重的文臣楷模也是相当的尊敬,见太师如此诚恳,即便再心疼女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告辞离去。
被单独留下的崔聿,心下已经猜到缘由,竟被几个小孩子算计了,罢了,帮帮他们吧。
“爱卿,知道朕为何留你吗?”
“方才猜到了。”
“向来除了公务不理红尘事的崔卿,竟然对刚发生不久的京城传闻这样清楚。虽说永安是你弟子,你应当不是这样的性子吧?这其中莫非还有爱卿你的手笔?”
承德帝看似在摩挲着镇纸,随意的发问,其实已经言语中在暗暗警告崔聿。
崔聿好似没有听懂一般,“陛下说笑了,不是臣自夸,这样的雕虫小技会是臣的手笔吗?”
见到承德帝面色转好,又接着说,“臣也是刚刚见太师和侯爷都不知晓此事,才反应过来竟被几个孩子算计了。闹到这样的局面,陛下不妨直接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承德帝让人退下,自己坐在御案前思索了许久。
来人,传季明桓!
太师刚到家中找到季明桓,带着他进了家祠,就听到门房通报圣上召季明桓进宫,手上戒尺一把抽上去,警告他不要再惹祸事!
季明桓跟着领路太监来到宫中,越走越深,已然不是往御书房去的,看方向也不是皇后宫中,心里嘀嘀咕咕,忍不住询问,“这是去哪?”
小太监也不答话,继续往前面走,弯弯绕绕到了御花园一出僻静的凉亭。
此处地势偏高,被高大的树木遮挡,若不是熟悉,定是看不出这里有座凉亭,站在上面却能将大部分御花园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