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太子一系,端王一系还有直臣一系,再加上晋王一系煽风点火,吵得不可开交,从早上吵到中午,又从中午吵到晚上。
萧沐宸慢慢控制着节奏,将太子跟张广安的关系,一点一点的推了出来,不知情的朝臣瞬间哗然,简直不敢置信。
涉及到亓坪府的库粮,税收,户部岂能干净脱身,户部尚书刘楚先做了一辈子铁公鸡,雁过都拔毛,就为给皇帝守好国库大门,攥紧了钱袋子。
结果,他的属下反倒是背叛他,瞒天过海,里应外合,将他蒙在鼓中。刘楚先气得当场吐血昏厥,太医救醒后,他不顾病体当朝请罪。
刘楚先做了一辈子的纯臣,当初端王出征,国库家底薄,想尽了办法给端王凑了钱粮,因为拿出来的太少,还得罪了不少人。
他这辈子顶了多少骂名,铁公鸡的帽子他戴了一辈子,从不抱怨,从不后悔,但是这一刻被户部的下属背刺,这位老臣挺不住了。
胸前突出的鲜血浸湿了朝服,刘楚先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请罪,额头磕在石板上,很快鲜血直流。
众人看着无不触目惊心,心有戚戚。
此时,曹国公之流为给太子脱罪,将罪责都推在刘楚先头上,弹劾户部上下沆瀣一气,同亓坪府官员勾结,无视民生疾苦,无视朝廷律法,欺上瞒下,横征暴敛,以保私囊……
曹国公带头,附议者众,刘楚先闻言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纯臣一派一看,立刻压不住了,跳起脚来跟太子一系硬扛。
萧沐宸:……
这个展是有点没想到的。
奉城伯远远地跟萧沐宸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其意,当下带着人掺和进去,务必把这池子水搅得越来越浑,让皇上亲眼看看太子拥趸者众,这对帝王可不是好事情。
朝堂上吵得厉害,此时端王府里,明曦正在跟段平昌夫妻说话。许氏想要留下照顾女儿,明曦没同意。
她看得出来,母亲在王府很不自在,她一直以商户自卑,若是让她留下,只怕日日不得安枕。
段平昌看着女儿神色还算是好,也松了口气。
父女俩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这一见,就见段平昌瘦了不少,明曦不免心疼,问道:“您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段平昌哈哈一笑,“就是管着马场的事儿,整日在外跑马,哪有不瘦的。你别担心爹,我好着呢。回头我再寻几匹好马来配种,咱们马场的马会越来越好。”
明曦听着这话,只怕真假对半开,看着爹爹说道:“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有些事儿不跟我说,但是我只有一点,您要注意身体跟安全。”
段平昌摸摸脑袋,“爹知道,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现在有孕在身,照顾好自己别老惦记我。”
说完,段平昌又小心翼翼看了女儿一眼。
明曦蹙眉望着他,“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段平昌轻咳一声,“我现在缺人用,我看尤三平在京里给你做管事,整天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太屈才了,让他跟我走吧。”
段明曦:……
段平昌讨好地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跟朵花似的,“你是不知道,马场的事情太烦人了,让他去给我理一理,把事情理顺了,我再把人还给你。再说,马场也是你的,他是你的管事,也该归他管。”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爹爹又跟他要尤三平,她的面色微微凝重起来。
她爹既然不告诉她,那也没追问,就道:“行,那我让尤三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