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要不要藏起来的时候,面前“嘭”的一声巨响。
脆弱的木门就这么被什么东西撞碎了。
我下意识退后几步,不确定来者到底是敌是友。
直到我被一个硬朗熟悉的胸膛,狠狠抱进了怀里,力道几乎快要把我糅碎了。
他这副样子,让我嘴边的“我没事”都没机会说了。
周围有旁人的声音:“二殿下,您别着急,先让纪大人出去……”
我吓一跳,原来旁边还有别人。
我手背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得用身体拱了拱殷啸,生怕旁人看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劲来。
可惜力量悬殊,蚍蜉撼树似的,推也推不动。
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我的紧张与不安,低沉着声音让那人先退下,说是有话要与我单独谈谈。
那人听到殷啸凶狠强硬的语气,害怕的慌忙退下去了。
可是殷啸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我的手被松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233、
当晚的事情,我自己并不知道多少。
只知道:那伙人绑我,不是为了殷舒争取,而是出于仇恨,想立即撕票的。
可是殷啸一党眼线遍布京城,他们几乎是立刻就被追到了行踪。
事情能这么简单地解决,倒也挺好。
殷啸马上要被立为太子,这种时候,是是非非越少越好。
可是殷啸却没有轻饶的意思。
我养病躺了几天,殷啸除了每晚风尘仆仆地回来探望一次,其余时间都不在揽月殿。
我向锦兰问起外面的事,锦兰一脸为难。
我疑惑:“怎么?他不让你说?”
锦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的样子。
我下意识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锦兰跟殷啸的时间比我都久,也是这皇宫里有资历的老人了。
宫里那些事情,她见得多了;宫外的打打杀杀,一样司空见惯。
她很少露出这样——害怕被我发现什么的表情。
我把药碗放到一旁,说要出去一趟。
我告诉锦兰,如果二殿下怪罪下来,全都是我不是,和她无关。
锦兰追我追到殿门口,终究还是没有拦住我。
234、
那天,我是亲眼看着李室行刑的。
京城西面的菜市口,来来往往都是车马与路人,我与一群人驻足在此,望着犯人们一个个走上去。
其中就有李室。
多年不见,他已经全然变了样子。
曾经穿着官袍和我跪在百官之间的人,现在却被厚重的枷锁困住了头颅与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