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多少也看出这个堂弟的心思了,想到少年郎都要离京了,他便没有计较。
分组不成,众人继续前行。
突然,走在最前而的沈牧抬起手,示意大家停下。
虞宁初顺着他的目光朝前看去,看遍了每一处草丛,也没有发现猎物。
身后传来宋池清越简练的声音:“啄木鸟。”
虞宁初:……
啄木鸟也是猎物吗?
这么想着,她终于在一棵老榆树的主干上发现了一只黑色背羽的啄木鸟,距离这边有三丈左右的距离。啄木鸟背对着他们,当当当地敲击着树干,导致它没有听到几人的脚步声。
沈阔很是嫌弃:“啄木鸟有什么好猎的?”
别说啄木鸟,他连山鸡兔子都看不上,只有猎狼猎狐狸猎野猪,才能显出他的本事。
沈牧真想敲弟弟一个爆栗,狐狸野猪是那么好找的吗?想要在表妹而前表现,就要抓住所有机会,虽然他觉得,喜欢不喜欢又与这些有什么关系,就算弟弟射到凤凰,阿芜表妹也未必愿意嫁他。
当然,作为哥哥,沈牧不想过分地打击弟弟。
“你先试试,如果你能射中,我就不再留意鸟类。”沈牧挑衅弟弟道。
沈阔哼了哼,又看眼虞宁初,开始抽箭搭弓。
就在他准备发箭之时,黑色的啄木鸟突然扑打着翅膀往树梢的方向飞去。
“左翅!”
随着沈阔的两个字,利箭呼啸而出,准确地射中啄木鸟的左翅,向众人证明了他的武状元赢得名副其实,而非昭元帝给亲外甥徇私。
尽管没把啄木鸟放在眼里,成功命中,沈阔还是难掩兴奋地朝虞宁初看来。
虞宁初客气地笑了笑:“四表哥好箭法。”
沈阔眼睛都亮了。
沈逸怕堂弟升起不该有的希望继续纠缠表妹,瞄准啄木鸟所啄的那棵榆树的树梢,笑着对虞宁初道:“阿芜阿湘,三表哥请你们吃榆钱。”
那榆树的树梢,长了一串串浅绿色的榆钱,与碧绿色的树叶差别分明。
沈逸说完,箭已经射了出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树梢一根细枝断了,歪着朝下坠落,然而枝叶太密,拦住了那根树枝。
沈逸:……
沈牧朗笑三声,举弓道:“等你们三表哥的榆钱掉下来,敦哥儿都会跑了,还是看二表哥的吧。”
于是,沈牧瞄准外侧一根细枝,成功射了一枝榆钱下来。
无论榆钱有没有掉落,沈逸、沈牧这一出手,都把沈阔刚刚那一箭比了下去。
沈阔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宋湘看戏似的问宋池:“哥哥,表哥们都露了一手,你不试试吗?”
宋池笑道:“我对吃榆钱没兴趣。”
沈阔听了,总算没有将这位表哥也怨上,光朝沈逸、沈牧射眼刀子,狗屁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对他还不如半路过来的表哥好。
为了挽回自己的风头,接下来再遇到猎物,每次都是沈阔抢着射。
宋湘气道:“还是分组吧,猎物都被四表哥射了,我跟阿芜射什么?”
沈阔:“……分也行,咱们抽签。”也许运气好,他能抽中与阿芜表妹同组。
沈逸却道:“荒山野岭,哪来的纸笔抽签,不用那么麻烦,我与池表哥陪阿湘阿芜狩猎,指导为主,二哥四弟尽管往前,午饭就指望你们了。”
沈阔不愿意,被沈牧硬拉走了。
离得远了,沈阔气冲冲甩开兄长的胳膊,一个人靠着大树干瞪眼。
沈牧训他:“你看你这样子,还像小孩子似的,丝毫不见稳重,别说阿芜,就是我变成女子,我也看不上你。”
沈阔压抑了太久,终于道出了自己不服:“凭什么曹坚考上状元明岚就喜欢他,阿芜却不喜欢我?”
沈牧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与是不是武状元有什么关系?远得不提,我、你三哥包括表哥,哪一个不比你武艺高长得好,也没有见阿芜对我们流露出什么情意,哎,阿芜她,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从小吃了太多苦,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嫁人,她好像也正是这么对三叔三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