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随便口嗨的男同事赶紧道歉:“陈总,我们乱讲的,您别在意——真是几杯酒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滚。”陈聿深声音很低,这么说完也全不在乎那人什么反应,直接抓住徐哲的衣领就硬生生地把他拖进隔间,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脑袋塞进马桶里,一边冲水还一边毫不客气地狠踹了几脚。
耳畔的惊慌惨叫和手里人的挣扎惹得陈聿深更加不爽,忽地直接掀下马桶盖来,不管不顾地砸在徐哲背上,顺势硬踩下去!
不知是听到动静还是有所预感,何非忽推门进了卫生间,他目瞪口呆地看清这里的混乱,瞪圆了的眼睛来不及眨半下,便猛地转身锁住了门,双手颤抖地拨通快捷通话:“夫人,救、救命……”
憋了大半天的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桑雀被程酌送回家后,迫不及待地边换鞋边喊道:“梅梅,你在哪呀?”
小狗子没像往常那样兴高采烈,呜咽了几声才慢吞吞地凑上来。
桑雀开灯抱它,惊讶道:“怎么又去院子里淋雨啦?”
梅梅眼泪汪汪的,身上的毛都湿透了,小鼻子却很干。
“不会生病了吧?”桑雀十分担心,不由担心地给陈聿深打电话,谁知总是繁忙的老板又不接听。
他转手开始打车,安慰小狗说:“别怕别怕,带你去看医生。”
梅梅缩在桑雀怀里默默发抖,倒是非常听话。
可能是大雨的关系,怎么加价都没有出租车接单。桑雀急得要命,甚至想叫程酌回来,可考虑到方才送自己堵过很久的路,况且现在肯定已经开出去很远……
左右为难之际,他又想起个有车的熟人来,拿起电话等了半晌便问:“叶棋,我记得你好像就住荷里街这边是不是……能帮我个忙吗?”
着凉发烧。输液治疗。
在宠物医院一通检查过后,梅梅终于蔫头蔫脑地趴进了保温箱。
桑雀稍许放心,很不好意思地感谢道:“多亏你啦,你快回去休息吧,等你有空一定请你吃饭。”
叶棋表情平淡地回答:“没事,等下送你回去,雨不会停的。”
桑雀给老板发了几条微信,然后才落座到叶棋所在的塑料长椅边:“等下陈聿深就会有空啦。”
“为什么一定非要为了钱接近他呢?”叶棋似乎很不解,“明明慢慢做也可以做完的。”
桑雀微怔,本能地否认:“不是……”
叶棋打断:“别骗我了,我挺了解你。”
好像争论这个没太多意义,更何况本来就是为了钱。桑雀只能心事重重地沉默。
“我工作很努力的,这两年几乎没休过周末和节假日,职级和工资都涨了不少。”叶棋少见地多讲了几句话,而后叹息,“但说到底,还是打工人啊。”
桑雀不明白他的意思,本能地鼓励:“别这样讲,你学历又高,工作又好,已经很厉害啦,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
而后又迟疑:“你这么忙怎么不说呀……我的游戏耽误你时间了,也没给你多少钱。”
叶棋陷入沉默,过了会儿又淡笑,年轻的脸上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桑雀忐忐忑忑:“你喝不喝饮料?我去给你买。”
叶棋拒绝:“坐一下吧,看,雨好大。”
酒店房间内是浓郁的消毒水味。医生终于给徐哲检查完伤势,又给擦破的地方上了药,朝陈聿深鞠躬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可以明天再去医院拍个片子。”
“嗯,多谢。”陈聿深眼神冷淡,等着他离开,才半笑不笑地看向徐哲,“怎么,想告我吗?还是想和媒体添油加醋讲故事?随便你。”
徐哲气得够呛,但也被他发疯的样子吓得够呛,加之何非和几个保镖守着门,嘴唇动了又动,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你出轨男人被发现后和老婆离婚,是用了很卑鄙的方法才拿到抚养权的吧?”陈聿深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边,“之前卷进公司的廉洁事故里调查了很久,怎么忽然就没事了?调来这个部门和心跳领域对接,不也就是这个月的事吗?”
竟
然查我。听到他的话,徐哲表情越发微妙。
陈聿深哼笑:“谁的安排?回来接近桑雀是什么意思?真把自己当白月光啊,照过镜子没?”
徐哲终于开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小雀很早就认识了。”
“再叫他的名字还请你喝水信不信?”陈聿深抬起眼皮。
徐哲噤声。
陈聿深威胁得很淡定:“你可以不说,你的工作,你儿子的学校,都想办法换一换吧,不知道你收的钱,够不够去东港之外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