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父疼他,几个哥哥弟弟也疼他,他们肯定是没什么想法的,可还有几个嫂子嫂夫郎啊。
依照他阿父阿爹,几个哥哥弟弟的性子,只怕是连以后的春种秋收都要帮他,时间一长,多多少少都会有怨言。
连玉不想因为自己一家人闹些不必要的矛盾,所以连阿爹说,他只是听。
突然,就在连玉看连阿爹有些困乏了,想让他先睡的时候,已经关了的院门外传来声音,“连夫郎?连夫郎?”
连玉一听是张家婶子的声音,站起身对连阿爹道:“阿爹,有人找我,我先出去了,你先休息着。”
连阿爹一听也要站起身,跟他一起去看看,连玉按住他的肩,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晚上风凉,你又脱了外裳,还是别出去吹了,要是有事,待会儿我回来跟你说。”
说完,连玉走出屋子。
打开院门一看,找他的竟然是认识很久,这几天也帮了他很多忙的张家婶子,连忙走过去:“婶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确实是有件事,我想着应该来跟你说一声。”来帮忙的人基本上都走了,连阿父他们又在灶房里洗脸洗脚,看起来空荡荡的。
“刚才我回去,听你大叔说,县衙那边明天就会召你去问话!”
“明天?”连玉心头咯噔一下,他不是害怕,而是明天后天正好是最忙的两天,他还以为至少能把周安的丧事过了,才处理这事。
张家婶子道:“你大叔他不是跟栅子门街的陈家大叔玩得好,那陈家大叔的大儿,刚好就在县衙当衙役,你大叔跟陈家大叔闲聊的时候听来的,想来错不了。”
“我想着这两天周安的丧事还没过,要是周安之前认识一些有点子人脉的,找人往上说说话,说不定能把时间往后推推,毕竟你一去县衙,秀哥儿宁臣又还小,没有能主事的。”
连玉苦笑了一下。
周安跟着一帮兄弟做点小生意,哪能跟县衙的人搭上关系,他望着特地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张家婶子:“婶子,周安他没认识什么可以往上递话的人,明天我还是去一趟吧。”
“这……”张家婶子咬了咬牙,道,“要不……我去跟你张叔说一下,让他带着你去找一下陈叔家的大儿,说不定能缓一缓。”
连玉没想到张家婶子能为自己想到这一层,望着张家婶子道:“谢谢婶子,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去吧。”
“一来不好麻烦您和张叔,二来刚好我阿父阿爹,大哥他们刚好今晚没回去,我可以让他们先替我照看着,总归没把日子选在后天,才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家婶子一听他说连家众人没回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原来你阿爹他们没回去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毕竟明天的正席,没有个能主事的人,一个搞不好就要出麻烦。”
红白喜事正席这天,不止周边的街坊邻居,周家的亲戚,连家一部分亲戚,周安结交的一些朋友,都要来吃席送礼。
这些人来了连玉这个主人总要带着两个孩子露露面,打打招呼,要是人来多了,超出原定席面的桌数,还要马上拿银子,找人去买菜来,再怎么也不能让客人送了礼金,饿着肚子回去吧。
现在好了,连玉不在,他阿爹阿父和哥哥在,总算有能够主事的。
张家婶子脸上带着几分浅笑,对连玉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可别明天去县衙都打不起精神。”
“好,劳烦婶子你跑这一趟,我送送你。”
“送什么送,多短一截路。”
“我家过去那段路墙又高,还有两个小巷道,有时候猫儿狗儿突然窜出来,也能把人吓一跳。”连玉边说,边走到她身旁。
张家婶子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还真别说,我刚走到那儿的时候确实有些害怕,那你待会儿一个人回来——”
“没事儿,恰好我从小就不怕这些猫儿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