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声响起,铁门从外面被拉开,一个身影被粗暴地推了进来。
白皙的手腕和纤细的脚踝都被铁链扣着,娇嫩的肌肤被压出道道血痕,但是背却挺得笔直,仿佛孤傲于山巅的雪莲。少年红唇紧抿,鼻梁处散落着些许发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与李廷亭对视了片刻。
看清来人,李延亭悲伤地垂下头,心存愧疚地把神情隐藏在披散凌乱的发丝之后。
大汉把楚怆然押进去,然后无情地锁上了门。
“亭姐,原来你在这。”楚怆然借着狭小门窗透进的阳光,露出安心的笑容看着李延亭。
少年气的阳光笑容如冬日难得的暖阳,轻而易举地触动了李廷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泪水瞬间布满了她的脸。她又再一次低下头,跪在地上,不断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楚怆然蹲下身,抬手捧起李延亭泪眼朦胧的脸颊,手腕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是这个‘变态’对不起你!”
李延亭颤抖着嘴唇,支吾道:“但、但是你……”
“我没事,婷姐。”楚怆然卷起衣袖给她看,“瞧!一点伤都没有!”
“你……”
楚怆然站起身动了动,身上的锁链清脆地碰撞在一起。
“复仇的事,我想留给你自己做决定,所以麻烦再等等好吗?”他随意地勾起嘴角,“因为舞台还没有布置好。”
李延亭愣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卖个关子,到时候就知道啦。”楚怆然拿出藏在衣服里的药膏,递给李廷亭,“我只找到了这个,亭姐暂时用用吧,等出去以后,再好好修养。”
李延亭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然后拿起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咕噜噜!”楚怆然的肚子突然不适时地发出叫喊。
他仰躺下身子,刚刚好够到铁门,扣手在门上敲个不停。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看守的壮汉不耐烦地走过来,踢了一脚铁门,吼道:“干什么?”
“饿了!”楚怆然厉声道,气势丝毫不输。
听了这话,壮汉的额角青筋暴起,“饿就饿!饿死才好!”
“哎?这不对吧!”楚怆然吹了个口哨。
“砰!”
不知从哪来的一枚子弹带着硝烟射入,打穿了壮汉刚才坐着的木凳。壮汉吓得双腿打颤,裤裆处已经湿了。
“我、我马上去!”他陪笑着讨好道,“两位想吃什么?”
楚怆然偏头看向李延亭,“亭姐想吃什么?”
李延亭被他的举动惊呆了,面前悠闲躺着的人好似被请来的座上宾。
“你……”她惊愕地望向少年扬起的嘴角。
楚怆然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唇前,做出“嘘”的动作。
这副胸有成竹、胜卷在握的自信模样狠狠击中了李延亭被硬生生摔碎的内心。她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痕,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要吃就吃最好的,我要吃艳阳楼的招牌菜!”
“这才对嘛,反正主人家请客。”楚怆然提高嗓音,朝外面喊道,“听见了没,伙计?”
壮汉憋着一肚子气,咬牙切齿地小声怒骂。
“哎?先别急打小报告,毕竟子弹不长眼,谁知道会不会追在屁股后面呢?”
听见他不怀好意的警告,壮汉迈出的脚步犹豫地换了方向,怒气冲冲地走出地下室,和门口看守的另一个瘦高个换了班。
逃
楚怆然起身查看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