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作为笼中兽,他也是唯一。
因为白钰早已主宰了一切。他改变了自己原本生命中全部的定义。
统治,抹杀。驯服同类。
而他的死亡,也就此失去原本的意义。
沈临清不再做题。
他看着不再被外人妆点的白钰敲门然后走进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
他借着黑暗躲藏。最能看清光下人的真实。
那个人强行抹杀了他。
可他也一样推波助澜害死了自己。
沈临清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否悲哀,他又是否终究会走向悲哀的结局。
限制在笼中的目光看得不够远。
他的能力限制着他,告诉他除了眼下,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是白钰安慰他,沈临清,你已经很努力的活着了。我会像你需要的那样爱你,不是一见钟情,不是日久生情。
你是我的责任。
是填补树间突兀裂痕的彩石。
第26章26。病态
那个雨天好像只是一场插曲,好像是人突然受了惊,之后好的也莫名其妙。
沈临清觉得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恢复原样,除了窗户外面的护栏上放了几盆花。
他下意识地避开和白钰谈论江轻语,虽然偶尔江轻语会打电话让白钰出去吃饭,但沈临清一次都没有被白钰骗着一块儿去过。
等到九月份开了学,沈临清回去学校上班,办公室里的老师还是老样子,不过因为终于不用帮他代课而明显轻松了许多。
家里人没有来过电话,沈临清也没再打过。他从不认为自己生活在了一个恶劣的环境里,无论是老人还是父母都给了他绝对的宠爱,但是这其中又夹杂着太多的无法评价。
因为他是那个占尽便宜的人,因为沈颜如依旧杳无音信,因为赵志琦已经死了却没有人为此感到可惜,反倒是庆幸。
让他惶恐。
如果他不是他,如果他走过的每一步稍有差池,沈临清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结局是什么。
在死亡面前从来没有永恒的东西,他对爱情的自由也总是处处受限。如今被无色绳索捆缚的内心早已不记得曾经学生时代被吻过的悸动。
又或许只有惶恐。
他有太多不明真心的记忆,每一样都本应该有更美好的结果,可偏偏每一样都在如今显得如此不堪。
现在的他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父母无论是否怀疑,是否不安,他都不会试图让对方妥协。
他不是个勇敢得人,不是个见得了光的人。
模糊的记忆里他好像和白钰说过喜欢他,那时候的心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可能会像早恋的学生那样,回忆起带着一点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