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又收回视线,“这条路上为何有如此多的陷阱?”
少年“啊”了一声,“其实是给我设置的训练。说起来我到这里一年多了,平时山上都没人来的……”
钟离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刀剑。
原来是这样,是斩鬼人。看来这些陷阱都是用来给他做斩鬼的锻炼用的。
少年见他不说话,眨着眼睛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您看起来是正在赶路对吗?不如先去我那里吃点东西再继续走吧,就当是歉礼。”
“毕竟好端端走在路上,却有一根木头掉下来什么的,也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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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说,那些陷阱只是用来给他强身健体的,没有别的特殊用途。
钟离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好,我知道了。”
眼前这孩子是那种不会说谎的类型,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掩住不自禁带起笑意的唇角,“那些陷阱的难度不算小,你恐怕要多下一些功夫了。”
灶门炭治郎放松下来,扬起一个精神抖擞的笑脸,“是,我会努力的!”
架起的锅里烧着蔬菜汤,散发出暖融融的香气,屋里的人相谈甚欢,鳞泷左近次一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愣了一下,把双手揣进袖子里,声音从红艳的天狗面具下传出来,“为什么会有不认识的人?”
灶门炭治郎转头,“我是在山上训练的时候遇见这位先生的,看他好像赶了很久的路,所以就请他过来坐一坐。”
钟离站起身,“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他眼中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笑意,鳞泷左近次看着他那双温润的金眸,放下手中的鱼
篓,盘膝坐下,“哦,这样啊。”
他原地打坐,过了一会儿又挤出来一句:“山上还挺危险的,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并无。”钟离看着鳞泷左近次的衣角,上面染着还未干涸的星星点点的血迹,“倒是您,似乎伤到了哪里。”
鳞泷左近次的肩背挺直了一些,“这是鱼的血。”
灶门炭治郎闻到了说谎的气味,他没点破老人家的逞强,暗自回想起医药箱的位置和里面的药物是否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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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很快告辞。
藤袭山上似乎有灵魂滞留,普普通通的木屋里藏着一个没有恶意的鬼,还有一个老练的斩鬼人与一个正在接受训练的少年。
【好有创意的配置。】系统觉得有些新奇,又有点担心,【钟离先生,就这么离开真的好吗?那里有一只鬼耶。】
万一那只鬼暴起伤人怎么办?
钟离抬头看了看天色,“论斩鬼,守在那里的两个斩鬼人要比我更擅长。”
系统想了想,发觉好像确实没有该自己操心的份,立刻释怀,【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还是选一座山在里面定居吗?】
“总是在山中定居难免枯燥乏味。”钟离展开地图,“不如四处走走,先去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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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来了一位先生。
也不知道名头是什么时候传开的,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生意上或是生活上的事都上门拜谒问一两句,最后总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可惜这位先生只在这座城市里呆了不到一年,就动了心思想要移居到别的地方去了。
大家舍不得的同时也知道人强留不住,想着山水有相逢,再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七嘴八舌地提起建议来。
【坐列车似乎是个不错选择。】系统也跟着这些人一起提,【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坐过列车,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钟离觉得不错,“那就去坐列车吧。”
乘车的时间是在傍晚,残阳昏黄的光洒满整个车站。
列车通体乌黑,车头上写着“无限”两个字。
钟离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仔细打量起这辆状似平常的列车来。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这辆列车里里外外都塞满了令人不适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