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雾屿哽住了。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吧?心智还没有我成熟,父亲?”琴酒捏住乌丸雾屿的下巴,将他的头左右掰了掰仔细观察,最后下定结论:“胆小鬼罢了。”
“我不是胆小鬼……”
“因为担心活不长久,所以封闭自己,不肯接受我对你的感情。”琴酒缓缓说道。
乌丸雾屿再一次哽住。
他愣愣地注视着琴酒,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将这种珍贵的感情放在他这种注定要死的人身上?
躲得过一次,他们能躲得过第二次吗?
就算可以一直躲过去,就算以后都不再参与实验,可以以他的身体状况,又能再活几年?
乌丸雾屿了解自己的身体,身为一个实验体,他八岁以前都是在研究所过的,他甚至专门学习了相关方面的课程。
哪怕是在组织人才济济的研究所里,他也算得上能力中上了。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允许琴酒对他倾注感情!
他担不起。
乌丸雾屿张了张嘴,声音干巴巴地:“你听我说……唔!”
琴酒没有听。
乌丸雾屿被对方以极快的速度封了嘴,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空气被攫取,呼吸被掠夺。
乌丸雾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甚至站都站不稳,被琴酒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
当意识渐渐回笼,乌丸雾屿终于再一次推开了琴酒,嘴唇微微一痛,他却已经顾不上了。
几乎是逃也似地跑出安全屋,没有目的地的一路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乌丸雾屿的双腿仿佛灌了铅,终于再也无法移动。
他疲惫地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围着花草的一圈水泥垫块被铺了瓷砖,干净平滑,只是坐上去凉凉的。
琴酒……
阿阵……
第一次见到阿阵的时候,他瘦瘦小小的,在研究所和其他瑟瑟发抖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现在killer的风姿。
绿色的眼睛,银色的头发,洗干净其实还蛮清秀的一个小孩。
在研究所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实验品,他们和被养在保温箱里的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组织给他们食物和水,将他们的身体调理到最佳,然后……他们就死掉了。
黑泽阵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似乎是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再吃饭,任由自己的食物被其他的孩子抢夺。一开始研究所的人以为他是被霸凌,于是将他单独分了出来,后来才发现他是故意不吃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