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看着他,突然冷笑了一下,“这些年,我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想让你变成一个oga,却没能成功。可现在看看你,可真像是个oga。”
姬余煜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不再继续挣扎了,少年仰起头,看向了他的父亲。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认真的注视过他。还是一样的虚伪,冷漠,让他恶心的想吐。姬余煜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带着恶意的笑起来,“那说明了你的无能。”
出乎姬余煜的预料,姬冰并没有流露出生气的情绪,他点了点头,仿佛承认了他的说法,“的确是我教子无方,将你教成了别人脚下的狗。”
姬余煜的胸膛起伏,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是缠绵的,快乐的笑容,“你说得对,姣姣只需要几个月,就能让我心甘情愿的成为服侍她的狗,我就愿意当她的狗。你就算将我关起来,把我扔到遥远的地方,我也会闻着味爬回来,重新回到她脚下。”
姬冰讽刺的看着他,眼眸中带着轻视,是对不成器之人的蔑视和嘲讽,“你若是真能够从小水的手中抢到他的东西,让闻姣将订婚之人更改成你,我还能高看你几分。可你呢,无能,懦弱,丢尽了脸,去给别人当狗她都不想要。”
姬余煜的脸色随着姬冰的话一寸寸白了起来,他强撑着的伪装碎裂开,暴露出灰败的内里。
姬冰注视着他,声音冰冷,“你不是一直想要成为alpha吗,我现在同意你的请求了。我会将你送到军队里,能不能爬回来,取得自己想要的,就要看你是否和那具畸形的身体一样,只是个废物。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得上你,虽然你也一直只能让我与你母亲失望。”
姬冰的眸中浮现出了些疲惫,他转过身离开房间后,才在日光中流露出了几分衰老的姿态。也许他应该早就想到会发生此时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内心中真的觉得,他教子无方。
…………
姬令清在被迫转学之前,又痴缠的追逐着女生的踪迹,想要再见到她。
他一开始,在酒店房间中看见姬余煜时,他真的太过愤怒,生气,思绪僵硬,身体冰冷,心中在一瞬间升起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那一刻,姬令清才发现,他无法容忍姣姣背叛他,他会死的。
可后来他冷静了,又开始恨自己,恨姬余煜,恨他被他的三言两语勾出了嫉恨。姬令清明明清楚的,姣姣是最好的女友,她不可能主动做出任何会伤害他的事情,他不应该对她有一丝怀疑,都是姬余煜的错,都是他硬生生插在他们之中,是他费尽心机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姬令清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知道自己没办法失去闻姣,他明明是那样爱她啊,爱的可以把心挖出来拿给她。
他想,姣姣无论做什么都行,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她还要他,还允许他待在她身旁就好。他绝对不会再对她发脾气,不会再欺骗她,不会对她有任何要求,他可以做她最乖巧的人偶,全身心的依附着她而活。
只要闻姣给他一点空气,他就能够努力汲取着,让自己生存在她的身边。
姬令清不能接受闻姣与他退婚的,只要稍微想象这一点,他的身体就会产生疼意,他会窒息,他会就这样死去。
他像是被种在星球上的那朵玫瑰,闻姣离开他时,就是他枯萎死去的时候。
姣姣不会知道他的爱意有多强烈。
像是双倍的爱意一起积攒在他的胸膛,他能够为她去死。
姬令清跪在别墅旁的小路上,雨落下,一直都最心疼他的姣姣没有走出房间。
即便是再卑微的事,姬令清都能够做。只要姣姣不与他退婚,他什么都能够做到。
最后是姬家的人将他带回了祖宅。
姬令清生了一场病,他昏昏沉沉的,身上发着高热,有几次几乎失去了呼吸。
可闻姣没有一次来看他。
后来姬令清就痊愈了,坠在最深的黑暗中时,他又感觉到了恐惧,太黑了,他惧怕自己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姣姣了。
于是死亡比活着变得更加可怖。
他跪坐在卧室中的桌案旁,长久的寂静的坐着,他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像是一具人偶。
烛光摇曳,姬令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的双手僵硬的找出了被自己藏起来的婚服。婚服已经做好了,可他再也没有穿上它的机会。
他低下头,将脸颊埋在了凤凰的刺绣中,终于压抑的嘶哑哭了起来。
姣姣还没有标记他。
他什么都没有。
再也不会有了。
姣姣不要他了。
姬令清抬起身子,他的手在桌子上摩挲着,指尖触碰到了冰凉的剪刀,他的视线落在那尖锐的金属上。
姬令清在红色的烛火下,穿戴好了那件红色的婚服,那是一件嫁衣,一件裙子。他以为,姣姣会喜欢他为她穿裙子的模样。
他对着圆形的镜子,清浅的笑了笑,容颜艶丽,精致,将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后颈。
姣姣没有碰触过的地方,就不能让别人再碰了。
尖锐的金属用力落下,血花绽放在银色的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