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底是姬令清真正喜欢着你,还是他被我影响,错以为自己也爱着你。”姬余煜脸颊上的泪水糊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了,心脏疼得让他错以为,自己要死了。变成这种境地,更令他后悔痛苦的,是也许,只差一步,他没有那样别扭,没有故作姿态,而是先一步,像是这样卑贱的说自己爱她,是不是被闻姣喜欢着,被她温柔对待的人,就会是他了。
姬余煜在煎熬的夜里描绘着虚假的幻想,他做了好久的梦。梦里他与闻姣在一起了,他会惹女生生气,她会不理他,与他闹别扭,于是自己便去哄她,什么不要脸的招式都使用出来,终于将她哄好。他会愿意为了她变成oga,或者如果她喜欢,自己永远是双性也没关系,他不会再为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耻辱和痛苦,只要合她心意,让她喜爱就好。
那个成为新郎的人会是他,与姣姣订婚的人也是他。
梦醒来时,又是沉冷的令他下坠入淤泥中的现实。
比得不到更痛苦的,是也许只差一点便可能陪在她身边,与她共度一生,却与她擦肩而过。
于是姬余煜将自己禁锢在了枷锁中,钥匙被他吞入了腹中,他逃不出去了。
姬令清让了他那么多东西,却在多年之后,抢走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那一个人。
门外在此时传来了微弱的声响。
闻姣不算温柔的将人踢开。男生扭曲而粘稠的爱意暴露在了他的眼眸中,他的容颜上。
可闻姣心中却毫无波动。
他喜欢她,她就要对他心软吗。他又不是她的攻略对象。
她看起来是饥不择食,还是不挑食?就算是泄yu对象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
闻姣走出了浴室,她其实已经不在乎姬令清会不会发现了。
可姬余煜却乖巧的关上了浴室的门,在她回眸时对她轻轻笑了笑,似乎是在说着他会藏起来。姬令清不是想要让他藏起来吗,他会听话的,无所谓啊,当第三者又怎么样,他愿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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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煜,你怎么会在这里。”姬令清颤抖着唇瓣,他有些狼狈的将自己tuo下来的衣服拿起来,有些慌乱的重新系好扣子。因为过于着急,他甚至寄错了位置,重新解开,几次都无法扣上。
在姬余煜的面前,姬令清与闻姣的感情一直很好,他拥有着女生的偏爱,因此能够高高在上,可以游刃有余。可此时,他低贱浪荡的请求原谅,却被闻姣拒绝抵触的模样被姬余煜看见了,姬令清根本无法接受,有一瞬间甚至盖过了他在这里看见姬余煜的惊讶、痛苦、恶心、厌憎。
姬余煜走过来,他的碎发湿淋淋的向下低着水,上衣被他自己扯开,也被洇湿,黏在泛红的肌肤上。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暴虐的痕迹,无声诉说着刚刚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可姬令清无法辨别,那些痕迹是出于激烈的情事,还是仅仅只是单纯的暴力。
姬令清勉强着自己站在原地,他看向了闻姣,想要女生给他一个解释。
而闻姣只是沉默。
姬余煜走过来,他唇角扬起恶意下贱的笑容,水蛇一样缠绕上闻姣的身体,在身后搂住了女生的腰,下颌搭在她的肩窝处。他没敢真正落上去,假意将唇隔着空气,tian吻过她的脖颈,“哥哥,看不出来吗,我自己送上门来求姣姣艹我啊。”
姬令清猛得用力攥紧了指尖。
他看着闻姣,眼眸染上血红,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滴血从眼角坠落下来。
闻姣没有否认。
她有些太累了,女生微微抿唇,想着算了,就这样吧。
姬余煜其实很会察言观色,因此他能够了解女生的心意,在此时伪装出自己应该有的样子,“哥,不是你先让姣姣标记我的吗,你知道的,被标记太爽了。啊,你没被标记过,应该不清楚,骨髓里好像都泛着舒服的痒意,所以我就自己爬来找姣姣了。”
姬余煜看着姬令清,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某种快意,“姣姣一直都很温柔的,又很善良,她被你弄得很伤心,于是被我逼迫着,设计着,没办法,只好满足我…”
姬余煜的话未说完,就被姬令清从女生身旁扯下来,一直都表现得温润静雅的男子,丢弃了以往的教养,眼眸发红,手指握成拳,愤怒的打在自己双生弟弟的脸颊上。
闻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眸认真的落在他们的身上,注视着他们的容颜,身体。
分不清了。
女生离开了房间。
将他们丢弃在身后,她叫了司机,让司机将自己送回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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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与姬家退婚了。
兄弟相残是丑闻,消息被压了下来,姬余煜被姬冰送离了南流景,姬令清被转学,离开了莫迪洛维。
闻姣后来与姬冰见了一面,久浸官场的男人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深。白泽与姬冰完成了利益交换,即便没有联姻作为桥梁,双方的合作也继续推进完成了。只是某个瞬间,男人与闻姣视线交汇的时候,她能够在这位议员的眸中看见对她极深的厌憎。
姬宅,姬余煜在家中扭曲挣扎着,他被捆上了束缚绳。男生还妄图像是从前那样逃离,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却在门口遇见了等在那里的姬冰。
男人让侍从重新压着他回到房间中。姬余煜的战斗素养很强,即便学习的都是野路子,没经过正统的训练,也令他像是刀锋一样尖锐,可他显然敌不过几个已经成年的拥有a级精神力的alpha。
姬冰冷冷得看着重新被锁在床上的姬余煜。
少年对他疯癫的笑着,唇角咧开,几乎要撕裂,他充斥着恨意的眼眸看着姬冰,用力的咒骂他,手脚挣扎着,在肌肤上磨出血痕。他似乎要将这些年积攒的戾气都宣泄在室内的人身上,要将自己和他人都刺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