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英国公家联姻,这对张鹤龄来说,的确是一桩好婚事。
不仅因为英国公家族的地位,更因为如今的这位英国公张懋他的的确确是个有才能的人,而且他是第一代英国公张辅的亲儿子,深受皇帝的信任。
张鹤龄沉吟片刻,终于道:“不知道是张家的哪个姑娘?”
张氏一见张鹤龄松了口,立刻笑着道:“正是世子的亲姐姐,虽说是庶出,却也是端庄秀丽,规矩上是极好的,只是年纪上比咱们延龄大一岁,但是我觉得大一岁也好,年纪大会疼人。”
张鹤龄倒并不觉得大一岁有什么不好的,十八九岁成婚,在他看来都是有点早了,但是这个年代就是这么个情况,十八九都是少见。
而且除了这些,英国公府上的门风也是张鹤龄所看重的,虽说如今的英国公家和定国公家里一样,也是长子早丧,还有一大堆的儿子,但是最后爵位却是落到了长孙张仑的头上。
不过与定国公家里的情况不一样的是,老爷子张懋如今还是老当益壮,镇得住场面,英国公府上下从表面上看也是一派和谐安稳。
“这样的大户人家,说起来也该早早的就定下亲事,怎么就耽误到这个年纪了呢?”
虽然心里觉得合适,但是面上还是得问清楚的。
张氏有些尴尬,低声道:“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十三岁上,先是爹没了,后来好不容易守完孝,松缓了不到半年,她亲娘又没了,连着守了六年的孝,去年年底才出孝,这不就给耽搁了嘛……”
张鹤龄这才了然,也叹息道:“若是如此,那确实是可怜。”
张鹤龄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着媳妇王氏。
王氏心下一动,立刻道:“多谢姑姑这般为延龄着想,这门亲事我看着也不错,不过到底是俩家结亲,还是得仔细斟酌一番才成。”
张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而且看着侄媳妇这么说话,心里也明白,这桩婚事只怕是成了一半了,她立刻笑着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也想着再怎么好的姑娘,也得家里人去看看才能放心,如今正好有个机会呢,过几日,武安侯府上要办个春日宴,正好给我下了帖子,到时候侄媳妇跟着我一起去转转。”
王氏看了眼张鹤龄,张鹤龄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王氏立刻便笑着应了:“能与姑姑同游,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眼看要说成一桩婚事,张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这一日中午,张氏是在寿宁侯府用的饭,王氏整治了一桌子极好的饭菜,张氏一边吃一边一个劲的夸,直把王氏夸成了一朵花,王氏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因为金氏和张延龄不在,张氏还有点遗憾。
“本来说许久都未见嫂子了,想问候一下她,没想到她竟是不在。”
张鹤龄笑着道:“宫里娘娘自打过完年之后便一直念叨着她,母亲她也是怕娘娘调养不好身子,就急急忙忙又入宫了。”
“诶呦,倒也是,还是娘娘的身子要紧,娘娘这次又诞下小皇子,皇上可高兴坏了吧。”一提起这个十分有出息的侄女,张氏面上也是与有荣焉。
张鹤龄自然点头:“皇上自然高兴,小皇子这才刚满月,就给小皇子起了名字。”
张氏一听这话却有些紧张兮兮:“小孩子怎么能这么早就起名字,不吉利的。”
说完又仿佛觉得有些失言,急忙捂了一下嘴:“哎呦,是我胡说八道,小皇子有皇上的龙气庇佑,必然能健健康康的。”
张鹤龄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封建迷信,但是小外甥的身子骨确实不如大外甥,这是客观事实。
只是这话到底不好和姑姑多说什么,只能笑着道:“宫里那么多御医宫女伺候着,小皇子比之前结实了许多。”
张氏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等吃完饭送走了姑姑,张鹤龄和王氏商议起了这桩婚事。
王氏的娘家到底比张家的底蕴厚实些,对于京城一些人家的事儿,知道的还是比较清楚的,她道:“英国公府我不怎么熟悉,但是我姨母隆庆公主下降的游家,却与英国公府关系密切,改日我去姨母家问一问情况。”
张鹤龄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王氏抿唇一笑:“都是一家人,侯爷何必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