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保护孩子的心理健康也算在保护其中。”
卷发青年默然片刻,问他,
“即使是在连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不住的组织,也要先考虑到这一步吗?”
“只能是尽力而为,情况不同,做法当然也不一样。”
工藤优作小心地把他的想法从那条有用但危险道路上带回来,“现在还远远不到最危险的那一步,我们还有时间考虑。”
“……你说的对。”
松田阵平听见枪声时,想起了工藤优作当时问他的话,
“你更了解组织首领,你觉得他得知那封邮件后,会有什么反应?”
推测反应算泄密吗?松田阵平草草想了一下,觉得只要绕开他们不知道的信息,单纯猜想应该没问题。
“如果那封邮件是苏格兰发的,他可能会来到东京。”
因为苏格兰可能是K的人,K可能和霍普金诺顿有关。松田阵平认为Boss将K猜想成了一个建立时间足足有十几年,并且体量不小,和组织内同样实验研究方向的势力。
工藤优作不清楚事情全貌,但却因为他的话表情微妙了几分,像是有些惊讶,“亲自?是不是有点冒险?”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却对工藤优作的这种想法并不觉得意外。
任谁都觉得Boss是一个谨慎的人,松田阵平也不例外,但霍普金诺顿却给了他另外一种观点。
彼时在船上,霍普金诺顿问他,Boss的不会固定待在某个国家,但留在美国和日本附近的时间最长,你觉得是为什么?
松田阵平猜到的便是boss的血统,加之乌丸家最早在日本和美国发迹。
但霍普金诺顿告诉他,因为美国是boss成功解决上任组织首领的地点,而日本是朗姆势力最多的地方。
这是他的战利品,和他的下一个目标。
去日本越危险,他便越喜欢留在那边。
在松田阵平的印象里,霍普金诺顿总留着一堆大胡子,挡住半张脸,看上去十分粗犷。
偏偏这个世界上最了解boss的人,是活着的霍普金诺顿,也是死去的霍普金诺顿。
“乌丸其实很喜欢冒险。”霍普金诺顿在实验室对他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亲自在海上留那么久,海上不危险吗?还有骗下K实验室的事情,他本来也不是非亲自去不可。”
朗姆谨慎怀疑是因为怕死,Boss的谨慎怀疑却仅仅是因为那是他经过缜密判断的最佳做法。
他也不会恐惧不安,因为他对自己极度自信,绝不认为自己会真的陷入险境。
“他有很大可能会来。”松田阵平没办法说出判断的理由,也不能对工藤优作解释boss的性格,只能重复了一遍。
工藤优作却相信了,继续思索,“那你觉得Boss会不会怀疑泽田弘树?”
“不确定,但一定会试探。”
松田阵平只能从脑海里面去挖一些实际的例子,这种场面他还真的见过太多了,
“如果Boss试探后给了仔细解释的机会,就是单纯的试探,如果没等对方解释就绕过话题,甚至主动给对方更多情报安抚对方,就是真的在怀疑。”
不一定准,但后一种确实很少有活下来的。
卷发青年苦思后给出答案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工藤优作恍了恍神,又看向正在巷子里等他回答的萩原研二,道,
“我告诉泽田弘树,如果他感觉到Boss的怀疑,那白兰地就算是立刻回去也会遇到危险。到时候他不能再联系我们,直接引导朗姆发现松田阵平的位置。”
只有松田阵平真的落到了朗姆手里,才能解除Boss的怀疑。
“我们要做的。”工藤优作说,“就是抓紧时间处理现场,让组织认为白兰地最晚昨天就已经落在朗姆手里。”
处理成什么样?
诸伏景光收到加密邮件之后,又将邮件迅速清理干净,紧张担忧的心情还在不断攀升,脑子里却开始构思怎么成功把人骗过去。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他来到和琴酒约定见面的地点。
地点是一家酒吧。
说来也巧,还正是几个月之前,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以及琴酒见面的那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