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威士忌不得不仓促地提前了打晕了宫野明美,又按照破译出的暗号,发了一条假消息给梅根,才引梅根进入陷阱。
而苏格兰……
“苏格兰不认识威士忌安排的人,也不认识威士忌。所以不能确定他当时营救梅根是因为正在扮演的身份,还是真的背叛了组织。”
“到目前为止,组织都没能联系上苏格兰。实际上,除了苏格兰叛逃,琴酒和威士忌也认为有苏格兰被梅根那边的人扣下的可能。”
“但以他的实力,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抓,这也是组织怀疑他的地方。”
降谷零坐在地下酒吧的深处,盯着面前大理石桌面上的玻璃酒杯缓缓开口。
前面舞厅的音乐和炫丽灯光被层层叠叠的绿植、工艺铁网以及各色铜制饰品挡住,落在暗红色的丝绒沙发上时,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余韵。
降谷零一向观察力惊人,即使思索中,也会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动静上,更别说对面本来就是存在感极强的松田阵平。
所以他难免察觉,对面的卷发青年总会随着那几乎难以分辨的音乐节奏时不时皱起眉,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萩原研二在看见了松田阵平的情况后,是怎么同意让松田阵平单独来这种地方找他的。
降谷零低头晃了晃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仰头灌进嘴里,才继续分析,
“可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他正处于一个信号屏蔽,无法联系外界的地方。”
卷发青年看了一眼他的酒杯,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果汁,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已经快三十个小时了,如果他没有被限制,他为什么不出来。”
“……”降谷零摩挲着手里的空酒杯,“也许是他权衡之后,觉得不应该出来。或者出来的代价较大、留下带来的收益更多。”
不止他是卧底,hiro也是。
将近三十个小时,足够降谷零冷静下来,去认真分析自己的幼驯染的思路和可能做出的选择。
而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地方。
那hiro又怎么恰好进入那么一个地方?
降谷零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而这时,卷发青年忽然莫名地重复了一遍两人已知的信息,
“苏格兰是营救梅根失败后失踪的。”
又补充了一句,
“只有梅根被送入了审讯室。”
降谷零手里的玻璃杯啪地落下,杯底在大理石桌面上惊险地晃晃悠悠转了两圈,最终却稳当地立在桌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要找到机会,一定会往外传递消息。”
问题是,他要怎么传?
怎么传?
诸伏景光也正坐在一间窄小的单人宿舍的窄小单人床上思考,思考他是怎么从清道夫变成组织杀手,又变成组织的清洁工的。
他靠着墙,目光从四面光滑的暗灰色墙壁,移动到合金制的电子门,再移动到天花板上安装了防拆卸警报器的通风口。
但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清洁工的房间。
单看防范的严密程度,诸伏景光就觉得,起码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床下发出轻微的震动声,诸伏景光站起身,弯腰把真正的清洁工从床底掏出来,无视对方惊恐的唔唔声,找到了震动的来源。
左手手腕,灰色的腕带中间,小巧的漆黑显示屏上出现一排白色的文字。
【Ⅲ区,KS-702、KS-705,二级清理。】
清洁工从手环震动时就已经从醒了,等嘴里的布被那个已经打晕他两次的人扯出去,他一秒都不敢耽误地恳求:
“我之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任务下发后三分钟内必须行动!不然腕表会电击,如果五分钟没有行动,就会注射毒液。让我去,不然会死的,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但面前蓝灰色上挑眼的男人只是凝视着他手腕上的腕带,依然没有松口,
眼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秒秒跳过,清洁工已经快绝望了,他脸色涨红,双腿不住地哆嗦,
“真的,我真的没骗你,如果我死了,他们也会找过来的,到时候你也会被发现。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两分四十九秒,清洁工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