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占,仅有一副看似光鲜亮丽的皮囊罢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满怀不舍地搂着她静静抹眼泪。
却在这时,一名眉心一粒胭脂记的俏丫头急匆匆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大爷不知为何突然烧了起来,浑身烫手得好生厉害!”
“什么!”
母女二人大惊失色,当即起身跌跌撞撞而去。
床榻上,薛蟠正眉头紧锁不省人事,整张脸已是烧得通红一片,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胡话,看起来似乎难受极了。
“我的儿啊!”薛姨妈当下惊呼一声扑倒在床,手才将将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霎时就被烫得缩了回去,“怎么会这样烫?我的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薛宝钗亦心急如焚,却好在更加冷静沉稳,连忙吩咐道:“快去找二太太禀明,劳烦她着人去请太医来瞧瞧。”
莺儿立即应声跑了出去。
不多时,王夫人就带着周瑞家的赶了过来。
乍一见着薛蟠的情形,她也立时泛起了泪花儿,一面还不忘安抚母女二人,“兴许只是不慎感染了风寒,你们别太担心,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可惜,哪怕是太医也并未瞧出点什么来,退烧的方子一连换了好几个都不见丁点儿用处,这一烧就足足烧了好几日。
“若是再不能退了高烧,便是性命无忧恐怕也难免损伤……心智……”太医无奈叹息,一脸惭愧道:“恕我学艺不精无能为力,诊金我就不收了,还请尽快另请高明罢,薛公子的状况实在耽误不得了。”
说罢就匆忙离去。
屋内一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没有言语。
突然间,就听贾宝玉惊呼出声,“太医的意思莫不是说他可能会烧成傻子?”
这句话似乎瞬间唤醒了呆愣之中的薛姨妈。
只听她哀嚎一声,“我的儿啊!”旋即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母亲!”
一片混乱。
眼看小选在即,哥哥却命悬一线、母亲又病重卧床,薛宝钗终究还是无奈错过了。
不想,直到小选结束薛蟠竟仍未有丝毫“病愈”的迹象,仍那般半死不活地烧着。
难不成是想活活“烧死”他一泄心头之恨?
林碧玉不禁有些怀疑,却又觉得,若果真想弄死薛蟠,仿佛也不必这般拖拖拉拉,难道就不怕夜长梦多?
正在她满腹疑虑之际,一封打从扬州而来的家书却带来喜讯满篇,令她再无瑕关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