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是几张图片,宁培言点开才看见,是一大盒子婴幼儿用品。
“因为利维吗。”邢暮抬手替宁培言拢了拢衣角,语气十分复杂,“抱歉,我没想到带你见他,会让你这么难过,我和他只是朋友。”
宁培言缓过来后,对邢暮摇摇头,“没事,一会就没感觉了。”
“宁培言,自私一点吧。别再琢磨我的想法,多考虑一点你和孩子。”
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男人,邢暮微怔一瞬,心间情绪复杂万分。她这才感受到,宁培言的情绪崩的很紧,似一根琴弦,似乎再波动一下,就会崩断。
宁培言沉默一瞬,知道卫林哽咽的原因。
后来导师还将这件事作为特殊案例,反复和他们强调技术人员不要失误的重要性。
邢暮回到屋简单洗漱了下,出去时瞥见书桌展示架的一抹红影,离开的步伐忽而顿住,她沉默着走过去将东西拿起来。
“不是因为他。”宁培言摇摇头,又看向镜子里自己。
邢暮回到客房时,男人还保持着方才的睡姿,呼吸平缓沉稳,看起来似乎真的睡着了。
屋内陷入漆黑的那瞬,男人平稳的呼吸错乱一瞬,睫毛颤着,连被角都被攥紧。
“首席,小桃也在里面,我不敢。”
邢暮将一切尽收眼底,然后上了客卧的床。
“什么?”邢暮看向对方,她不理解宁培言为什么嫉妒利维,仅仅是因为昵称吗。
是宁培言送她的那颗红色晶石,他大概是不会打磨,或是没钱再请打磨的师傅,原石握在手中有些粗糙。
邢暮不知道宁培言是如何弄到这颗晶石的,但她知道,对方远比她想象中更喜欢她,也更没有安全感。
宁司安一直都想来看他,奈何最开始他身体不适,后来宁司安进了个短剧剧组,在别的星系拍摄,时间就这么一直错到现在。
宁培言被剥光衣服,从头到脚看了一圈,在被邢暮扣着肩膀翻身时,他忍不住低声开口,语气羞耻,“真的没有了。”
宁培言只放任自己失态了一分钟,很快从邢暮怀里抬起头,声音闷顿,“小暮,我想休息了,明天再和你说好吗。”
宁培言垂下的指尖微颤,他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勾唇笑了笑,“但是我确实,很嫉妒他。”
只是帖子刚看到一半,一则通话打断宁培言的思路。
一个贴近的拥抱姿势,因为宁培言背对着她,恰好露出腺体处的位置,抑制贴被撕掉,邢暮鼻尖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草味。
她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将那盏昏暗的灯关闭。
他在研究院时,也曾听说过一次这种情况,一个技术人员失误,把紧急停运锁死,等导师赶过去时,消杀机制已经开启。
邢暮松开宁培言的掌心,男人的手垂在被上,看不见事物的眸子眨了眨,她打算离开,转身前却眼尖瞥见什么。
“医生也说,七个月以后不能经常做,会有一定风险。”
一切结束后,邢暮扫了眼一片的睡衣,然后将宁培言压在枕下的,属于她的真丝睡袍掏出来给他裹上。
宁培言发过去,对面很快发来一长串话。
“我在家休息,怎么了?”听着对方急促的语气,宁培言不由跟着蹙起眉头。
这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现实,宁培言一直很清楚,邢暮对他的感情与纵容,完全出于童年那件事,还有他肚子里这个不得不出生的孩子。
“首席,你来一趟行不行,我这出事了。”卫林声音发颤。
【谢谢。】
说着他还把雪花团子轻轻掂了掂,邢暮在院子里拆着宠物爬架,闻言瞥了一眼,唇角勾了勾。
“可是……”宁培言呢喃一句。
邢暮圈着宁培言,凑近落下一个吻,温软的唇擦过,怀中身躯轻轻颤栗。
为数不多的几次情事,每次宁培言受不住时,都会像现在这样,拉着邢暮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试图唤醒女人陌生的母爱。
上学时也有许多东西没人教,宁培言都是靠自己琢磨学习,然后悟出新的知识,老师夸他脑袋灵光,以后不论学什么都会有很深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