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有委屈就和伯父说。这些年你也没回去过,我只能偶尔听见你的消息,知道你上了很好的大学,还考上了研究院,已经很优秀了。”
在男人上楼后,邢暮将牛奶温好,看着终端莱格发来的讯息,唇角紧紧抿起。
见邢暮走过来,宁培言匆匆站起身,只说去倒水。因为没经历过,所以他有些本能的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辈。
很快,门被打开。
邢暮看向自己父亲,“他身体不方便,正在家里等您。”
说话语调又软又绵,和平日完全不一样。
只是回屋之前,邢暮忽然问了句,“你身上涂东西了吗?”
“不、不用。”宁培言扶着门,低声开口。
在刚发泄了内心不安情绪后,又被吻的情迷意乱,宁培言后背抵在墙上,放在肩膀处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大胆。
见邢暮蹙起眉,并不开口,只是安静看着他。宁培言内心最后那点期望被磨灭,他垂下眸,嘲讽自己简直是又当又立。
宁培言微微瞪大双眸,“什么时候?”
半晌后,女人略带叹息的声音响起,“父亲,我知道是我亏欠他。我在和他尝试交往,如果他愿意,我会和他结婚。”
在离开军部前,她的状态就已经不适合在前线指挥。修养的这一年多,虽有针剂安抚,但也未达到预期水平。
“怎么还没睡。”邢暮说着瞥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距离男人和她说要休息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他缩在房间干什么呢。
宁培言倏而抬眸看向她,眸中似有受伤,语气更是急切,“小暮,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你回报,当年是我自愿的,留下孩子也是我自愿的。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可以现在就走,我说的话都算数,不会再带着孩子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宁培言忙反应过来,他对南念摇摇头,“伯父,当年的事是我自愿的,您不用愧疚,我一直过得很好。”
穿着睡衣的男人正扶着把手走下来,似乎也没想到她也醒着,瞧过来时神情微微一怔,有些惊讶。
“你知道什么了。”邢暮抓住男人手腕,挡住他离开的步伐。
“我……”
定情信物,指的是那颗小时候没送出去的红晶石。
“嗯。”女人回身扫了眼,问道,“你喝果汁还是牛奶。”
“宁培言,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学别人挟恩图报。你只要一开始告诉我你是谁,或者挺着肚子在军校喊我的名字,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结婚了。”
当年听说少年恢复后,南念也派人送去很多营养品,他原本还打听着宁培言的消息,后来家中遭遇变故,南念便也无心关注外界。
那个时候,宁培言已经生完孩子了。
宁培言心间一颤,掌心握紧托盘。
用着和邢暮信息素味道差不多的精油给自己按摩,总让宁培言有种女人在旁边看着的错觉,令他羞耻又难耐。
“抱歉……”宁培言心间狂跳,下意识就要弯腰捡。
“傻孩子,别难过,现在这样也很好看。”
“挺好的。”邢暮不知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头,“就是有些变化。”
虽然她也很好奇,宁培言买那个干什么。
他一见到南念,就控制不住想起那个夜晚,也不知道伯父会如何看他,宁培言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要是以往……
邢暮拿过托盘放在一旁,拦住男人俯身捡碎玻璃的动作,自己扯来纸几下收拾干净。
并且她发现,这味道似乎和她的信息素有些像,是宁培言带回来的那个东西吗。
当年宁培言被宁家接走,南念负担了对方的高额治疗费,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十几岁的小少年会瞒着所有人义无反顾,目的竟然只是为了邢暮不再受针剂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