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应该认识他。”
凉水冲过脸颊,水滴顺着睫毛滚落,宁培言抬眸看向镜子里,镜中男人气色比前些日子红润许多。
宁培言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再睁开眼,剧烈疼痛席卷全身,连呼吸都牵扯五脏六腑,动一下都不能。
可是男人看起来更无助了,他扯来被子遮住身上,嗓音是情事后特有的疲惫哑意,摇摇头道:“还是别解释了。”
楼梯上的男人听见自己名字,也侧眸朝邢暮瞧来,眉眼间是刚睡醒的茫然与困惑。
好在,他没有死。
昨夜情事还是太过了,今天早上睁眼时,他望着不熟悉的天花板还在恍惚,直到坐起身子,腰间酸软提醒着他昨夜经历了什么。
“没事。”宁培言摇摇头,想到了什么后又道,“我已经辞职了,就算被看见也没事。”
宁培言握着糖,知道邢暮是在说上次的事,喉间模糊挤出一声嗯。
火苗已经熄灭,邢暮沉默着合上打火机,将烟塞回盒子里,从兜里翻出颗糖嚼着,聊胜于无。
腺体被贴了阻隔抑制贴,将身上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道压下后,他看着脖颈处被吮出的红痕,一时间犯了难。
“疼不疼。”邢暮轻声问。
他的视线落在顾粉桌上时愣了一下,上面除了两盒零食外,还有一把散开的糖果,看包装,和他兜里的糖是一种。
女人看着窗外植被,指尖习惯性掏出一旁的烟,打火机亮起那瞬,她回眸瞧了一眼屋内。
29l:【楼上,邢教哪有对象,无图闭嘴,随便磕口惹到你了?】
宁培言甚至没打算当面说,他是打算离开后,在终端上和邢暮坦白。
后来宁培言才知道,男人是邢暮的父亲,南念。
看着终端几条未读简讯,在回复莱格的关切询问后,她翻到昨夜那通被紧急切断的通话。
“是宁家的人。”
宁培言手中一顿,垂眸没再开口。
她已经早死的小草哥哥,如今正好端端坐在对面。
南念虽有心结,可他确实一直关心着女儿,就在前些日子,安林公爵还说军部有一位长相性格都不错的副官,想要介绍给邢暮。
后来安林公爵上了前线,南念也没同自己妹妹联系过,并不知道后续如何。
“同学,东西收起来,考试不能吃零食。”
卷子刚放到桌上,就被少年一把扯过去,宁培言收回目光,淡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