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
军部常有些不能存留电子记录的文本,一向由莱格送来纸质版,看后再销毁。
邢暮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当年也谈不上爱吃,只是少年每日都要给她送,她也要象征性的尝一尝。
她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片段,梦中看不清脸的少年坐在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将编织好的草环带着她手上,温柔哄着她。
大学时他曾经拒绝过很多次好友递来的烟,好友嗤他活的太干净,烟酒是疏解压力最廉价的方式。
她将目光缓缓上移,看向男人的面容。
气息的衣服,如果可以,他想每晚都抱着这件衣服睡觉。
邢暮摇摇头,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话。
女人眸中情绪晦暗复杂,她曾亲眼看着仪器上那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如果他还活着,没理由不来找她。
她这两天被赵医生科普了很多孕夫常识,知道怀孕的oga都喜欢伴侣身上的气息。
“点你喜欢的就好。”她对宁司安道。
“吵醒你了吗,抱歉。”邢暮说着将毯子盖在他身上,动作间不动声色将针剂藏进衣袖,温柔低声道,“别着凉了。”
邢暮走到宁培言身前时,才发现对方怀里居然还抱着她的睡袍,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什么珍宝。
他也是前两天才得知哥哥出院的,他本来想见一见哥哥,奈何对方始终不回他的简讯。
宁培言本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听见楼下动静时,本以为是自己买的睡衣到了,可很快就发觉不对。
一抹米色衣角在楼梯拐角若隐若现。
男人穿着最寻常的家居服,背对身蜷缩在沙发一角,周身被金色的暖阳覆盖,一旁还有晾晒的睡衣,场景看起来静谧又温馨。
当然,这种见不得人的想法只在宁培言心间升起一瞬,又被他强行压下。
邢暮蹙起眉,连莱格都认识对方,她却对此毫无印象。
“暮姐姐。”宁司安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精致小脸,湿润眼眸微微泛红,他吸了吸鼻子,在邢暮看来时又偏过头去。
“我哥哥他、他以前生过一场病。”
邢暮没搞懂他莫名其妙的失落又是哪来的,但想到孕夫的情绪就是敏感多变,她体谅的点点头,“好,这个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邢暮不知道对面人在想什么,她扫了一眼菜单,脑中莫名想起那个男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吃没吃饭。
正当宁司安拿起终端欲联系哥哥时,邢暮又出声道:“你想看他的话可以来我家。”
宁家家主虽不重视这个很大可能分化成oga的男孩,却也没不堪到随意决定孩子命运的地步,她询问了宁培言的意见,得到结果后便婉拒了这件事。
宁司安收回思绪,他对邢暮道:“其实我哥哥他小时候长得很漂亮,比我好看很多,出事后他就不太爱说话了,在家养了好几年的病。”
只是当邢暮回身时,却瞥见宁培言的指尖动了动,她步伐一顿,将一旁被阳光晒的暖烘烘的毯子拿来。
他和暮姐姐也早就没可能了。
再多的莱格也不知道了,毕竟他小时候还在为了有口饭吃在垃圾街挣扎。
邢暮本以为是宁培言叫的外送,打开门才发现来人是莱格。
他眨了眨眸子,看着俯身近在咫尺的邢暮,这才蓦地回过神,耳尖飞速泛红。
当收拾到桌上散乱的半盒烟时,宁培言指尖一顿,沉默着将烟盒收起。
然后哥哥垂下头,和他道歉后挡着脸回到了房间内,从此带上遮脸的面具,再不愿意迈出房间。
可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阻止邢暮离开,只能点点头,说自己会在家里等待。
宁司安啊了一声,惊讶看向对方,他哥哥已经离开中央星了吗?怎么会这么快,都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