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避免危险,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你需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直到俩人到了宿舍门口,邢暮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宁培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惊讶的看向身旁女人,犹豫着问道。
他在大学与研究院时期得过很多奖学金,替导师做活时还有不菲的佣金,宁培言自身的物欲又很低,这些钱他大多都存了起来。
身为上位者,总能轻易决断一个人的未来。
“你说什么?”宁培言一眨不眨盯着邢暮。
赵医生放大屏幕上的某项数据,认真道:“综合医院的设备太旧了,数据也不准,他需要得到更多来自你的安抚。而且他月份不小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安抚,孕夫本人会产生焦躁不安的情绪,变得十分敏感,多数会出现筑巢反应,不利于胎儿发育。”
如今告诉她,宁培言不仅不是无辜的受害者,甚至一手策划了这件事。
那是一罐喝光的杏仁奶,邢暮能认出来,是因为她小时候很喜欢这个牌子,这么多年,包装也没有改变过。
“这个月份,你也可以适当进行胎教了,可以学习网上的教程,保持心情愉悦,没事多听听音乐放松身心。”
“但你放心,就是短时间内不工作,我的存款也可以把孩子养大。”宁培言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他一直试图证明,他以后一定不会用孩子威胁邢暮,可见对方语气淡漠,男人滚了滚喉结,便不再开口,一直侧眸看向窗外。
邢暮摆弄了下终端,继续道:“那军部呢?听说军部也向你抛出过橄榄枝。”
宁培言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头应道:“结束了,但还有两项化验的结果没有出来,需要等到明天早上,医生说会在终端联系我,要是没有问题就不用来了。”
宁培言深吸了口气,垂眸道:“我不喜欢军部。”
“我知道了。”邢暮的声音压的有些低。
理智和私心都告诉他,他应该接受邢暮的建议,只有在她身旁,孩子才会没有任何风险降临世间。
宁培言不傻,也不是没察觉到不对劲,他知道邢暮对他生了疑心,或许在对方眼里自己早被扣上层层疑点。
这话只是赵医生的腹诽,并没有说出来。从她接手的案例来看,也就是那男人本就是高阶oga的基因跟着,孩子这才能保下来。
他抱歉的和导师告别,跟着邢暮的足迹来到军校。宁培言本不打算和对方扯上关系,只在同在一个学校工作,偶尔在大会上碰个面,他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现在,宁培言坐在软床上,邢暮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
“呃……”赵医生思索片刻,“说不定,最快也要一两个月吧。”
她以为的意外,也许是对方长达两年的蓄谋。
身前孕夫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他启了启唇,没说拒绝,却也没同意,看起来茫然又不知所措。
邢暮当然不可能陪他去,这话目的显然就是为了支开他,宁培言点点头,垂眸独自离开房间。
他孤身一人,中央星也没什么需要社交的朋友,一个人住宿舍是为了方便,但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就准备离职搬走,结果一拖就到了现在。
没有铺垫,邢暮的话直白易懂,她想看看宁培言要怎么编,才能将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圆过去。
“你以后打算去哪里生活?”邢暮忽然问。
宁培言脚步一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除了浴室那次。
邢暮方才的话不是瞎扯,方才在军部医院,对方确实是这么和她说的。
宁培言声音很轻,一只手下意识抚在小腹上,“我查过资料,那里的供暖全年不休,极寒天气只会持续两个月。”
那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幻想过度,竟然出现幻听了。
本来想把宁培言送到家里,再好好和他谈论一下这个孩子的问题,但得知对方就住在学校宿舍时,邢暮未免还是怔住了瞬。
如果是今天之前,邢暮说不定会对这个无亲无友的男人产生一丝怜爱,而现在,她只怀疑对方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