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一名身着蜜色缃绫春衫的艳丽女郎,坐在搭好的避尘帐中,身侧仆婢成行,执壶奉浆。这女郎神采雀跃,双手捧心,正对她的闺中友人兴致勃勃地倾诉:

“我最喜谢郎的《朱鹭》、《白马》两篇,还有去年春日宴他作的《易水歌》你还记得么,我誊抄了不下二十遍!选取一篇最好的粘于屏头,日日诵读。熙如春风化雨,悲似易水秋寒,什么叫文采斐然,这就是!诶,采菊,快瞧瞧我的眉妆花了没有……”

此人乃是会稽王之女,安城郡主陈卿容。

在金陵城所有爱慕谢澜安的贵女中,陈卿容不是唯一一个,却绝对是最大胆的一个,曾数次堵在乌衣巷,公然向谢澜安表白爱意。

当然都被谢澜安婉言拒绝了。

安城郡主却是天生心大,毫不气馁。

安城郡主身边的宫装女郎是平北侯家女儿,心中何尝不羡慕陈卿容的这份坦率直白。

假如她也有这般勇气,敢向那位如冰似玉的谢郎君当面诉一句钦慕,哪怕明知无果,也算了却自己的一番痴情吧……

说话间日渐高升,除了这些占据赏景最佳之所的公卿世族,次一等的二三流家族,只能在稍稍偏远的水陂旁摆宴。

更远处的林荫角落,聚集的则都是些连一身锦袍也穿不上的寒门俊彦,或落魄士子。

士庶不通婚,贵贱不同席,这是大玄王朝颠扑不破的规矩。

这些寒人之所以在此能有一席之地,要么是有秀才或孝廉的功名在身,要不就是祖上出过四品以上的官,只不过家道中落,一代代传下来,也就不剩什么底蕴了。

而倘若有谁能在雅宴上得到某位府君的青眼,拜在其门下,便无异于一朝鱼跃龙门,再兴门楣也非不可能之事。

所以今日这个机会,对这些寒素之士而言万分重要。

一棵临水的桃树下,便有一名高个素衫青年,手持一卷写有他诗文的竹简,目不转睛盯着车道尽头方向。

青年脸上神态自若,掌心却微微沁出汗水。

邻旁几个出身大户的婢女,都忍不住频频回望这人,窃窃私语。

只因这青年生得神清骨俊,虽着布衣,却别有一番风骨韵味,就像一只白鹤混在鸡群中,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

“清鸢,我没看错吧,你也会紧张?”

一只手大剌剌地拍在他肩膀上,是青年的一个同窗,笑着说:“你的才学不是已被丹阳郡尹赏识了么,只消改改你这清高的脾性,将来少说也能混上个县吏。”

姓楚名清鸢的青年闻言,不动声色地低敛双睫,忽听曲水边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楚清鸢心头重重一跳,猛然抬起头,不由自主攥住掌心。

“来了吗?”安城郡主几乎从避尘帐中跳起来,惊得裙摆翩跹。

她掀开帐帘,果见一辆挂有谢氏徽号的马车驶来,一双妙目顿时放出光芒。

郗符头也不抬,却放下酒盏,摆开了一局棋,将白子棋盒熟练地推到对面,笑啧一声:“架子不小,来得可够晚的。”

那些长上一辈的门阀家主,麈尾在手,亦见车而笑。

没法子,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流,建安风骨已远,竹林七贤亦逝,在如今这修宁年间,轮到谢氏出了一位芝兰玉树独领风骚。

正如王道真所言,金陵一石才气,他谢澜安独占了八斗。

出身名门,年少倜傥,才气纵横,这就是名士们竞相推崇的人间琢玉郎了。

说一句谢澜安是金陵宠儿,毫不为过。

所以全京城都愿意等他三天,在场也无人觉得谢澜安晚到是无礼不敬,是拿架子、搏眼球。

因为他是谢澜安,他不需要。

那架车缓缓停下。

众目睽睽中,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子。

春光熔金的玄武湖岸静了片刻,所有人都有几分愣神。

只见那女子眉长若剑,肤光胜雪,一条裁剪利落的海天霞色长裙,勾勒出她略高于寻常女郎的匀亭身姿。

腰无禁步,鬓无珠钗,如云长发挽成的高髻上,仅一支红玉长簪而已。

可她也不需多余雕饰,裙随步动,便如从扶桑日池飘下来的一朵光霞,明媚不柔媚,璨耀而生姿。

书友推荐:骤落琉璃阶上以婚为名嫁给铁哥们闪婚后,财阀大佬沦陷了我的年轻岳母袅袅春腰苟在修真世界龙凤猪旅行团潘多拉的复仇官途,搭上女领导之后!逐澳游戏重生七零:糙汉老公掐腰宠见微知著(弟妹 H)镜中色吃了肉,就不能吃我了青花冷(先婚后爱H)含泪做1鱼目珠子(高干1v1)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书友收藏:千里宦途官梯险情穿越崖山:我赵昺绝不跳海不乖(姐夫,出轨)重生1958:发家致富从南锣鼓巷开始我的年轻岳母杨凡吴雪兰绝品宏图一品红人听说你暗恋我官婿美人香全文完结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全职法师官路红途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触手怪她只想生存以你为名的夏天诱奸儿媳非常权途在北宋当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