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总有左相请假的理由。
今日左相罕见的来了,皇帝自然不会放过。
听到皇帝询问左相,朝堂上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相比右相只能靠权势压人,左相得人心多了。
左相一如既往的有性格,慢悠悠的站出来道:“臣以为,北齐要进攻我国,只会进攻湘州跟安
庆两地。”
“西南虽靠西凉,可能会呈腹背夹击之势,但西南地势险恶,雨林居多,多是毒瘴之地,行军入内恐损兵力一半,有武安侯足以,想来北齐不会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
“至于湘州与安南两地,当年的安南,由老镇国公派自己的副将,也就是武安侯前往,领军八万,足以抵挡北齐十五万军,而湘州都是老镇国公亲自带兵前往,十万军阻挡了北齐二十万军。”
说起老镇国公的战绩,众人的心里都有数,不仅自己的战术历害,还培养了大量的将军出来,每一个出去都能独当一面,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武安侯。
南秦战神的威名,就算只是提起来,也会肃然起敬,别说这任镇国公只是喜欢吃喝玩乐,只要她不造反,哪怕做一些荒唐事,也不会失去镇国公的爵位。
这就是战功,跟靠恩赏保住爵位的区别,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鲁国公府,是杀人削爵,发生在镇国公府,顶多是禁足责骂,这就是区别。
左相的话,让众人回到了当初老镇国公在时,南秦战无不胜的时刻。
要是老镇国公在,早就带领军队前往边境了,怎么会耽误到现在,连个主将都没有选出来。
右相向来跟左相不对付,直接问道:“我们都知道老镇国公战无不胜,问题是老镇国公不在了,左相以为,现在南秦该如何应对北齐军的频繁异动。”
左相的性格很好,没有要回怼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懒得理会。
她直接对着上方的皇帝道:“臣认为,可以启用老镇国公家的小女郎,如今正在湘州一城做守将,颇有军务上的才能,只是官位不高,不能贸然统领大军,所以需要一位监官,臣以为,既是在湘州境内,楚湘王殿下早晚都要就藩,不如趁此机会前往。”
“至于安南,可以选出三路将军,安庆边境三城,由这三位只守不出,无忧矣。”
左相的话一出,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她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赶走云丞淮,既然对方话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要支持了,一时间多人附议。
下了朝回到王府,云丞淮把朝堂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沈流年听了,眉头微皱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左相跟东宫关系匪浅。”
“嗯?”
云丞淮仔细想了一下,上次她想去赈灾也是左相促成的,这一次又是左相开口。
这么说的话,左相跟太女姐姐一定有关系,才会频频为她说话。
只是,别人不知道她想要就藩,以为左相只是秉公处理。
“没想到最干净的左相,居然是太女姐姐的人。”
无论是党争还是夺嫡,左相从未参与,再加上自己的政绩,屹立在朝堂上数十年不倒,谁能想到对方跟东宫有关系。
要不是这两次对方的开口太过巧合,她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沈流年笑了笑,低声道:“所以不能小看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
这些人有的已经站队,可谁能保证她的主子,就是她表面跟随的人了,而表面看起来谁都没有帮的人吗,私底下还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人与人说话做事,总是要保留三分的。
像云丞淮这样,真诚的把所有摊在她面前的人,还真是少见。
可能打动她的,恰好是云丞淮的这份真诚不是吗?
“这样也好,有了左相的开口,还有满朝文武的支持,想必皇帝很快就会放我们离开。”
反正只要能去就藩,怎么去的不重要。
云丞淮伸手拉住沈流年的衣角,缓缓的把对方拉向自己,两人靠在一起。